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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痕果然点头。
云轻庐便问何时见过,因为他自己已经很久没看见她了。
“前几天,大概十多天了。”
“十多天前?”云轻庐一愣,她竟然十多天前就来过这里,可为什么不出来相见呢?
“云叔叔,你知道姑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姑姑说,她的孩子的爹爹也不要那个孩子了,云叔叔,姑姑哭的好伤心,雨痕也不要姑姑的孩子跟雨痕一样,没有爹爹……”
“雨痕……”云轻庐一下把雨痕抱在怀里,咬着牙,闭着眼睛,让自己慢慢的接受者突如其来的喜讯。然后放开她,拍拍她的脸蛋,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是好孩子,你有爹爹,等云叔叔办完一件事,一定把你爹爹给你找回来,他敢不要你,云叔叔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啊?”林雨痕奇怪的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时,云轻庐已经出了房门,“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呢?”林雨痕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琉璃手镯,摇摇头,又放回怀里。转身去书架上,寻了本唐诗来看。
云轻庐出了北静王府,直接寻到琼花楼,却见往日跟自己联系的打杂的小二已经不在那里了。他拿出了红琉璃枫叶,琼花楼的掌柜的也只是摇头叹气。云轻庐便焦急的问道:“为什么?”
“他们都走了,现在没人能帮你联系到落花楼的人。”店掌柜摇摇头,转身去忙别的。
“都走了?”云轻庐失望的看看周围,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没有改变,只是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果然不见了。
“据说他们要南迁,北边的生意不做了。”掌柜好心的,一边忙着打算盘一边说着。
“南迁?”云轻庐一愣,仰天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琼花楼。
一直以来,都是落花去找他,他虽然有落花的信物,也不过主动找过她两次而已。如今她说走就走了,边一句话都没留。
一定是恨死了他!
一个女人,从小没了父母,被人收养利用,背叛了最爱自己的人,死过一次后创立了一个帮派,重新站起来又被自己最爱的人拒绝。再死一次重新燃起希望,怀了孩子又被孩子的父亲拒绝……
云轻庐从心里一遍遍谴责着自己,默默的走在熙攘的人群里,满目悲伤。
北静王府里,华灯初上,各处住着人的院落里,风灯也点起来。春风吹拂,空气里有隐隐的花香。
水溶听了家人的话,长叹一声,对身边的黛玉道:“云轻庐这家伙,终于开窍了。”
“可也不能让他醉死在外边,总还要把他弄回来的好。”黛玉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也轻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都固执的要命,一个非要云轻庐放弃御医的职位,一个非要落花回来做家庭主妇。可两个人都舍不得放弃自己多年来的心血,便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弄回来做什么,叫人去跟落花说,他们两个的事情,总要他们自己面对面解决。我们再撮合,也不能替他们做决定。”水溶摇头,起身把女儿抱起来,放到一边的小床上。如今凤璿的身子虽然无碍,但却养成了跟父母睡的习惯,任凭怎么哄,就是不跟奶妈子去厢房。水溶没办法,便叫家人把小床弄到自己的卧室来,待她睡熟了,便把她放到小床上去睡。
“那王爷何不就叫人跟她说去?”黛玉转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床铺,然后回身来,给水溶解着衣裳上的带子。
水溶十分享受的样子,伸手揽住她的腰,笑道:“急什么,落花公子什么人,云轻庐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下,何用咱们去说?只是这女人利用了雨痕,这笔帐还要细细的算。”
“这怎么能说是利用?雨痕倒是跟她很亲,总偷偷的看那镯子。”黛玉把水溶的手臂推开,把他身上的外衣褪下来放到一边的衣架上,水溶上了床,黛玉便把勾住帐子的金钩拿来,烟青色的帐子轻轻地散开,把床上一对璧人遮住。
落花一直坐在云轻庐吃酒的不归楼对面的楼顶上,透过窗子看着云轻庐沉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一直那样痴痴地看着他,千百遍思索着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男人此时如此的痛苦。
黎明尚至,天色依然有些灰暗,远远的一轮近似透明的弯月挂在树梢,一旁依稀留着几颗闪烁微星,昏暗的闪着。
渺小如它,尽管没有那样耀眼夺目,却还是坚强的闪烁着,在这无际的苍穹那么不起眼却终究落入了落花的眼中,滚滚红尘,又何曾有哪一双眸子能够注意到她,哪怕送她一个温柔眼神,为她驻留片刻?
落花沉声叹息,尽管她可以呼风唤雨,让那些男人们闻风丧胆,而此时此刻,她也只是一个期待呵护的女人。
云轻庐喝了一晚上的酒,头昏昏沉沉的。虽然趴在酒桌上睡着,但睡梦中却一直是落花的影子。幽幽的蝴蝶谷,碧绿的草地,五颜六色的花朵,遮天的绒花树,还有那张粗麻绳编成的吊床……
火红的锦袍映着碧绿的风景,那样娇艳的色彩,浓重而喜悦。
她为他,心甘情愿的换下了穿了多年的红色,放下了一段留在生命里的爱恋,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他。
睡梦中,云轻庐又闻到了醉人的清香,如心灵深处的那一缕,穿过呼吸,直接深入到灵魂里去。“落儿……”模糊不清的梦呓从宿醉的人口中低吟。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好?”落花站在云轻庐身边,上身微微往后仰着,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宽大的锦袍下,腹部微微隆起,腰身已经明显的粗笨起来。
“落儿……你在哪儿?”云轻庐听不见身边人的轻叹,依然沉醉在醉梦里。
“我在你身边,可你总看不见我。”眼睛里含着泪水,她委屈的心里早就泪海汹涌。只是总要在人前逞强,不肯服输。
“落儿……别……走。”云轻庐仿佛听见了什么,握着酒怀的手动了动,把杯中的残酒洒在桌子上,酒香散开,正是不归楼自酿的梨花白。
“爱情是一场赌博,云轻庐,你似乎要赢了。”她眼泪婆娑,面前的男人变得模糊起来,其实爱情不是一场赌博,它只是一个永远不会平衡的天平,谁爱谁多一点,谁就注定了更卑微。谁坚持多一点,谁的砝码就更重一些。
男人和女人,总有区别。
男人的坚持,总有一千个理由;而女人纵然有千万个理由坚持下去,也总有一个理由让她放弃自己。所以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爹的恩情还好报,娘的恩情报不完。
云轻庐还在沉睡,但却不再梦呓。因为他的手被一个柔软的手握住,他的醉梦便沉静了许多。
落花坐在云轻庐的身边,一手握着这个男人用来拯救世人生命的手,一手摁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着一天天长大的孩子。脸上挂着眼泪,嘴角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直到天光大亮,不归楼的伙计上来打扫卫生,看见这动人的一幕,傻乎乎的站在楼梯口,几乎忘了呼吸。落花方回头,看看来人,抬手推醒了云轻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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