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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在她的脑海里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殊尘满头雾水地回了客栈。陈维予不在房间里。她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看到陈维予和其他几个孩子一起玩得很欢快,根本没看见她回来。殊尘摇摇头,继续抄书。
666:【宿主,你每天做重复的事情,不会觉得厌烦吗?】
殊尘:【厌烦有什么用,人总是要恰饭的。】
666又不说话了。
傍晚时分,陈维予满头大汗地回来了,见殊尘还在抄书,放轻了脚步,去被子下面拿她的绣绷。
“维予,”殊尘回头看她,“你爹是秀才,你以后如果高嫁了,人家要你看账本,你怎么办呢?”
陈维予想了想:“二狗的娘不用看账本,二狗他爹会看的。”
殊尘笑笑,不再说话了。陈维予是个油盐不进的,不管她说什么,人家都不肯听呢。不知道如果哪天她爹死了,她会不会听她这个娘说的话。
次日殊尘从窗口又看见那个小男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这次那小院的门没有关。殊尘看着陈玉山衣着光鲜地出了门,不知去了哪里,不过看他穿得这么整齐,大概不会很快回来的,她便下楼走到街对面,再次站到小男孩的面前。
这次没等她开口,小男孩先抬起头看了看她。
“好巧,又遇到你了。”殊尘说道。、
小男孩没有躲,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娘家姓李,他们叫我李娘子,你叫什么?”殊尘经过反思,觉得自己大概比较急了,都没告诉对方她叫什么,对方又凭什么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呢?
小男孩闷声说道:“他们叫我大郎。”
殊尘:“……”这粗犷的起名方式听起来很耳熟嘛,是了,陈维予原来不是就叫大丫吗?
“大郎,大郎……”院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小男孩起身跑了回去,还回头看了殊尘一眼。片刻之后,他又走了出来,继续坐在门口。
小男孩沉默着。殊尘站在他旁边,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殊尘觉得腿酸,便准备回去。这时小男孩忽然开口道:“李娘子,你能不能……借我五十钱,我,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殊尘笑笑:“借钱可以考虑,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要钱做什么。”
小男孩抬起头:“我娘病了,我没钱给她买药。”
看着他满脸的恨意,殊尘点点头:“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可是我听别人说,你爹是举人,他怎么会没钱给你娘看病?”
——没错,陈玉山已经是举人了,而且现在还是个小官,在府衙里做文书。
“我娘的出身不好,”小男孩说,“我娘不死,他怎么去求娶别的女人。”
殊尘有种遇到了知音的感觉:“你对我说这些,不怕我去告诉你爹吗?”
小男孩看着她:“我娘病的重,你去告诉他,我娘若早死一两天,也算少受谢罪;但是如果你帮我,我娘好起来,那我就有娘疼我了。”
“我帮你。”殊尘说。她摸了摸口袋,拿出一袋铜钱,数了五十个交给小男孩。小男孩立刻接过去,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草纸交给殊尘:“我会还给你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说着,他跑远了——大概,是去药铺了?
殊尘将草纸放进口袋,望着小男孩的背影:“希望你娘多活几天,贵客要来了呢。”
回到房间,她才打开那张草纸看。客栈老板的儿子对于女性认字这件事的态度非常不友好,这从某种态度上,也代表了附近这一片人家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如果她认字的事情传出去,大概会多很多麻烦吧。麻烦这种东西,还是越少越好。
草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陈大郎向陈维予的娘借铜钱五十月息一分半年内必还。
看来陈大郎早就打听过她了啊。殊尘随手将借条放进箱子里——她最近出门的时候,会把笔墨纸张都放进一个箱子锁起来。怕被人发现嘛,小心谨慎一点不是坏事。
不过陈大郎他娘是越来越不好了,她见到陈大郎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她开始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陈举人纳的那个花楼女子,怕是不行了。
——切,陈举人可是举人,她享了这几年的福也该知足了。
——等她死了,我去问问陈举人续不续弦。
——什么续弦?她一个花楼女,你以为陈举人是娶了她吗?有三书六聘吗?
——不管是妻是妾,儿子都几岁了,那么大都记事了吧?也不知后来的那个养不养的熟那小子……
……
这边是各种各样的议论声,而从陈举人老家那边,王氏和李二壮来到了府城。
李二壮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来府城,一进城门,他那一双眼睛已经不够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街边叫卖的小贩,酒楼里飘出来的诱人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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