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就知道管着我。”
陈永乐哼着,突然觉得这话有可能伤害到丧亲的两人,尴尬地转了话题,“对了,你周一回校吗?”
“回。”
“愿仔呢?”
章书闻默了一瞬,“也回。”
陈永乐没有再多问,举起喝了一半的可乐,豪爽道:“那我祝你们兄弟团聚,往后万事大吉。”
章书闻笑着和他碰了碰,“嗯。”
等兄弟俩回到出租屋,章书闻的手机就收到了陈永乐的转账,五千块钱,附言,“别跟我犟,多了也没有,按年收利息。”
章书闻看着转账页面久久沉默着,最终点了收款,郑重地打下“多谢”二字。
在出租屋的第一个晚上睡得并不好,他们住三楼,楼下是家烧烤店,凌晨两点还吵吵嚷嚷,中年男人围桌斗酒的声音不绝于耳。
余愿睡一半被吵醒,不高兴地嘟囔着。
章书闻在软件上刷着兼职,不是有年龄限制就是时薪太低,都不符合他的要求。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两点半,他关掉手机躺下来,余愿自发往他的方向钻,低喃着,“哥哥.....”
章书闻拨开他濡湿的头发,“又被吵醒了?”
出租屋的空调款式老旧,很是耗电,为了节省水电,在近四十度的天章书闻也忍耐着没有开空调。余愿睡得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像一尾鱼,贴在同样潮热的章书闻身上,发烧一般的滚烫。
有了一次被丢掉的经历后,余愿变得更加黏章书闻了。
章书闻也不想让余愿没有安全感,因此虽然热得有些喘不过气,也没有推开余愿,拿过扇子挥风,低语,“明天买个耳塞就好了。”
广城的夏季尤其漫长,大部分人受不了长时间的户外活动,章书闻出门的时候没带上余愿。
出租屋一层三户,住客龙蛇混杂。两个未成年人独自在外,章书闻不敢掉以轻心,特地摸了个底。对门是一对年轻夫妻,隔壁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楼上楼下都是外来打工者,他再三嘱咐余愿除了他以外谁敲门都不准开。
为了哄余愿留在家里,章书闻在书店买了新的绘本和彩铅,送给余愿时,他专程将黑色的铅笔拿了出来——章书闻再也不想看见整本墨色的绘本了。
这两天他不止一次收到过章小月的来电,但他都没有接。今日章小月给他发信息,说余家那边已经决定放弃余愿的抚养权了。
“书闻,回来住吧。”
章书闻只觉得可笑。对余鸿而言,余愿就像一块想丢就丢的抹布,一旦发现余愿与常人的细微差别,就迫不及待地抛弃。
他站在白昼下,回:“姑姑,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继而没有任何犹豫地把章小月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
抵达快餐店时正是午饭时间,章书闻推门进去,吃饭的几个男人看过来,正是章雄在世时结交的工友。
他们对章书闻的到来感到诧异,特别是听见章书闻问能不能跟着他们到厂里卸货时更是震惊不已。
“他娘的,郑伟那个狗崽子,连这些钱都敢拿,也不怕折寿!”
“阿雄他还在的时候没少帮自家妹子,哪能想到走都走得都不安心。”
众人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语地骂着郑伟和章小月。但骂归骂,对章书闻的请求他们确实是有心无力。
“厂里只招长工,要签合同的,你还得上学吧?这行不通啊。”
“是啊,而且卸货很辛苦的,你才多大,身体怎么受得了?”
章书闻却很坚持,“叔叔,你们就帮帮我吧。”
几个汉子为难地搔首,其中一个一拍大腿,“诶,阿明不是说工地在招人吗,按天算,一天两百多呢,就是苦了点,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消?”
章书闻连忙道:“我可以的。”
众人也是见他可怜,吃完饭就带章书闻去见口中阿明了。
阿明是包工头,章书闻管中年男人叫明叔。明叔看他细皮嫩肉,年纪又不算大,原先是不肯收的,好在章雄的工友纷纷做担保,明叔才肯让他试着干半天。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干不来就走人。”
章书闻二话不说走到一旁挑水泥,扁担架在肩上,沉重如山。
烈日之下,颀长的身影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不到十分钟衣料就浸出了汗迹。
但章书闻却一点儿都不后悔来这一趟。
他说过的,他靠自己就可以把余愿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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