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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一直不太敢去想,带着后悔的情绪去回顾过去的所作所为,是可以把人逼疯的,于是我一度停滞在了过去的某一天,常常忘记自己正在生活,忘记生活是没有回头路的单向道。
这天的天气永远晴朗,男孩在兴奋地奔跑,像只无拘无束的鸟儿,没有烦恼,只有快乐,回头看我的时候,目光和太阳一般耀眼,别无二致。
直到我在一个狭窄黑暗的巷子里醒来,惊觉自己的渴望,于是重新呼唤时间在我的身上流淌。
前不久,在林季阳生日的时候,我去了一趟G市。走了林季阳走过的沙山,进了同一座山凿出的佛洞,虽然不知道和他去时开放的是不是同一批。
开放的洞窟里留有一尊佛像,双手都被破坏了,据说是不同信仰的人所做。
回忆不甚清晰地描摹着那尊佛像,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逐着街道上仍在来往的人,有人背着包走过停靠在路边的公车,然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
彩色的佛像尽管残缺,还是睁着细长的一双眼,略为冷淡地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
我仰头,对上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尽管知道不过是一种寄托,还是无意识地红了眼眶。
我说不出口,但我在对视的一瞬间被理解。我的信仰不在这大漠里,而在一个人身上,他是我为继的动力,离了他我就变成一口枯井。
可我想活,迫切地想要在阳光下生机勃勃,所以即便我仍在泥地里,还是希望结束这场惩罚。
漫长的黑夜迎来放亮的迹象,红澄澄的天托着泛黄的余韵,让我不合时宜地想起「日出」酒,想起酒后微醺的脸和味道,想起滚烫的纤长身体带来的压力,想起微哑的声音附在耳边,轻轻吹起一阵颤栗。
她说我现在已经有些像他了,我忍不住高兴地扬起嘴角。
再一鼓作气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机械音一直重复,林季阳也许再不愿意接起我的电话了,我无法避免地这么想到。
也是,当初提分手的是我,现在急赤白脸打电话的还是我。
可我想试一试,我现在已经是个挺不错的人了,刚经过认证的。
电话自动挂断,始终没有接通,我于是再一次拨打,并神经质地决定一定要听到他的声音,实时的那种。
屏幕上沾了水,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不过这不是悲伤的泪水,我坚信,这是喜悦的泪水,因为这是从去年六月份以后,小船距离靠泊最近的一次了,我为此激动得几乎要站不住。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机械女声的提示突然变了,我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拉黑了我的号码。
但随后他的名字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我哆嗦着划开接听,却因为屏幕上的水渍没有干,于是屏幕没有反应,我急得啪哒啪哒掉起了眼泪,反复划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可以在身上擦干,接通以后听到沉重的喘息声,就像昨天逃命的我一样。
林季阳的嗓子听起来哑得厉害,“你在哪儿。”
我从不知道再听到这个声音居然会让我有一种失声痛哭的欲望,以至于我一开始开了口却没能发出声音,“我不知道。”我哭着告诉他。
他的声音于是也慌起来,“发位置给我,别哭了,乖,别怕。”
我想点击发送位置,但手一抖,点到了共享实时位置上。
然后我看见两个红标,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我看着代表他的位置的红标,有些懵了,“我手机好像坏了。”
他很轻地笑了声,只说,“等着我,我来找你了。”
太阳出来了,我在如同火焰一般的日光映照下,看见一个许久未见的,风尘仆仆的林季阳。
他身前挎着一个很小的白色运动背包,那是我以前送他的,那点白色在这一片灰扑扑的街景中几乎有些刺眼了,他手上攥着手机,脸色不太好,我免不了激动地猜测他也许是看到新闻后连夜赶来的,这进一步说明他也在悄悄地关注着我的消息。
我的幸福近在咫尺,我这么想着。
「嗙」的一声,一股热浪力道极大地横扫过寥落的街面,我的身体随之一下腾空,向前扑倒在地上。
痛感迟了一秒,但飞快蔓延全身,令人动弹不得。耳里开始不断的嗡鸣,尖尖的,细细的,似乎有微烫的液体从耳道里淌出来。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捧住了,颇有些费力地睁开了眼,可眼前也是模糊的。
然后我的手臂被拽住,上半身从磨人的地面被拖了起来,两条腿仍垂在地上,直到膝窝被一双手握住,我才彻底从冰冷的地面离开,降落到新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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