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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都跑山上当土匪去了。
县太爷在厅中守着空荡荡的大圆桌子,本来一个没忍住差点垂泪,结果天潢贵胄没等来,等来了个一团和气的白面书生。
沈清河一袭素衫,眼中嘴角俱是噙笑,十分好脾气的样子,进门先对县太爷一揖,温声道:“殿下忙碌,特命沈某前来,望大人莫要介怀。”
县太爷忙起身相迎,诚惶诚恐道:“哪里会介怀啊!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呢!先生这般灵秀个人物,能过来,这乃是下官的福气!下官明日早上可要烧香还愿呢!”
在小地方当官当久了,正经案子可能没办几个,溜须拍马的本事绝对没得说。
沈清河客套一番落了座,尚未坐稳,便听那低垂顺眼的县太爷明知故问试探道:“先生如此得殿下重用,身份必然不同凡响吧?”
沈清河微微一笑,道:“沈某不过一介普通教书匠,因夫人娘家显赫,故而得了能伴殿下赴往东南的差事,想来无论结果如何,回去后总能凭着此履历谋个一官半职,好不教人耻笑。”
县太爷捋着胡子一听,笑过一通,心中便有了数了。
以为是什么高人呢,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罢了,想来之前招安不过是他歪打正着,算不上什么本事。他老丈人镇国公再是厉害,手也伸不到这偏远东南,对待此人,无需太过诚惶诚恐。
县太爷心落回肚子里,对待沈清河立即生出三分轻视,面上却做得足,亲自斟酒举杯,谄笑道:“先生一路远道而来辛苦,本官敬你一杯。”
“大人请。”
酒盏颇小,沈清河一饮而尽,引县太爷直呼:“好酒量!”
酒杯是被故意安排用这么小的,沈清河心里清楚。
常喝酒的人都知道,酒醉在细不在粗,同样一壶酒,举壶喝完或许毫无感觉,但若用小盏一口口下肚,不多时便会头晕目眩。
老东西想套话,从他们刚到时就想套。
酒过三巡,沈清河扶额摆手:“不行了,在下素日家教甚严,少有饮酒,如今已是极限了。”
县太爷“哎呦”一声,举壶便斟:“这哪行啊沈先生!再来一杯!”
沈清河强撑着又喝一杯,更加头晕无法自持,咬字都不再利索。
待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老狐狸捋着胡子开始现行,凑过去悄声道:“咱们这剿匪可是难如登天着呢,得亏五殿下神武,若换个人,怕是刚来便要被这群山吓跑了,沈先生说是不是?”
沈清河闭着眼,点头直称是。
老狐狸一笑,继续:“先生与殿下一路形影不离而来,定然知晓他的全部打算,咱们不知,殿下下一步,打算怎么干啊?”
沈清河醉醺醺的,含糊不清吐出句:“你们这些府衙里,都有接应山匪的内鬼,要想动兵,得先除……除……内鬼。”
老狐狸一拍手,当即附和:“可不是吗!必定是有内鬼啊,但是人那么多,咱也不知道那内鬼长什么样子啊,殿下英明神武,必定有得是计谋引出那些内鬼,先生说是与不是?”
沈清河轻嗤一声,未言语,缓缓撕开眼皮,迷蒙着眼神瞟向对方的胡子,伸手,指着其中一缕被编成小辫儿的胡须,道:“孙儿编的?”
老狐狸哈哈一笑,重新回到人形,连忙拆开道:“小孩子不懂事,正是胡闹的年纪,平日别的不喜折腾,偏与我这把老胡子过不去,都快被他给揪没了,让先生见笑了。”
沈清河仍是笑了声,重新闭眼道:“多大了?”
“五岁了,上个月刚过完生辰,属老虎的,长得也虎头虎脑,就是太过顽皮,不教人省心。”
沈清河点下头,眉头蹙了蹙,待再睁开,双眸便回归清明,无一丝醉意。
在老狐狸察觉到异样的神情中,他往前靠了靠,低声说:“证据我都搜集到了,那些被招安的山匪,只是一问,便将你供了出来。”
县太爷心一咯噔,瞪大了眼,身往后仰道:“沈先生此话何意!本官实在听不明白!本官……本官为官十几载,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沈清河不急不躁,依旧维持着那副平和的语气,平湖似的眼睛静静盯着人,说:“为官十几载,不会不知道,官匪勾结,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吧?”
作者有话说:
二更还是在十二点前友友们(点烟)
第44章经验
大晚上的,沈清河还没有回来,施乔儿百无聊赖,把邀月逮回了房中喝茶闲扯。
施乔儿现在还对邀月还有些疑惑在身上,如今得来了机会,便又提起曾在路上问过的:“照你之前跟我那么说,你应该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才对,怎么会跑到宗人府,给五皇子当护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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