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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房门轻轻合上,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支撑不住,一头倒进了被窝。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如约来到了许格写给我们的地址。
这里是一片远离市中心的老楼,格局横七竖八,巷子也是宽窄长短不一,没有一点章法,住户大多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薛景云把车停在了宽一点的路面,我俩走走绕绕,四处躲着低矮的晾衣绳,生怕一不小心把谁家的内衣套在头上。
走了十来分钟,我们终于来到了一间带院子的平房,院门口歪歪斜斜地挂了个生锈的牌子,正是许格纸条上写的门牌号。
薛景云一脸疑惑地敲了敲大院子的铁门,只听见院里传来两声洪亮的狗吠声,铁门小腿高的位置有个小门,钻出一只棕色耳朵的秋田犬,它把脑袋卡在洞口,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又朝着面前的两个陌生人叫了两声。
我与薛景云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应该是在跟这只秋田讲话:
“八公,回来!”
探出脑袋的秋田耳朵一竖,风一样折回了院子。我跟薛景云听到这名字后,又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
只听桄榔一声,大铁门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为我们开门的正是许格,而这次相见,我却差点没认出他来。
缺了发胶,摘了美瞳,卸掉一身行头,许格顶着一头稍稍炸毛的头发,带着几百度的近视镜,穿着一身遮掉了身材的运动服,任凭怎么联想,都丝毫跟他的公关职业搭不上边。
“进来吧。”
薛景云与我前后踏进了院子大门,许格走在最前面,那只叫八公的秋田摇着尾巴寸步不离地跟着主人,却没有进屋,而是依旧守在院子里。
进门后,一股淡淡的香烟混合着薄荷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虽然是白天,屋内却十分昏暗,所有的窗户却都下放着百叶窗。整间平房就是一个大开间,最里面是一张单人床,床边紧挨着一个床头柜,一个大衣柜。右手边是做饭的煤气台,旁边摆着一个小冷藏柜,还整齐地罗列着三箱方便面。左手边是一张简单的书桌,上面放着电脑和各种文件,还有两瓶眼药水,一个装满了烟蒂的烟灰缸。书桌旁边有一面移动白板,上面杂乱地贴着一些照片和素材,白板上的字大小颜色不一,一撮撮堆在不同的位置。
门口的旁边是一张纯黑色的沙发,许格示意我们坐下,并从墙角里拖了个小马扎过来,坐在了我们对面。
我跟薛景云慢慢坐进沙发里,留意着简陋的周遭,稍稍有些局促。许格一张脸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已经默认了这种生活环境,也没有半分害怕被嫌弃的意思。
“你们不用惊讶,”许格突然开口,语气风轻云淡,“我在这儿已经生活了三年了,这三年为了还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你们平常看到的我,都是装出来的,这才是真的我。”
第20章正面交锋(一)
还没等我们说什么,许格已经将手里的一摞文件递了过来,里面是零零散散各种纸质的材料,还有两个磨破了角的牛皮纸袋,码得还算整齐。
“这几年,我也找了不少私家侦探秘密寻访当年的事,涉及此事的人,除了被关进去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薛庆山手里的那份合同,是揭露Penny爸爸栽赃此事的关键证据。”
我跟薛景云接过材料,撸起袖子就开始挨份查看起来。
许格一边为我们讲解着各份材料的来源,各种人员的口供,和涉及其中的始末,一边燃起灶台,开始给我们煮泡面。
等许格将面碗递到我面前时,已经是午后了,我歪着脖子伸懒腰,想把百叶窗打开透透气,刚刚拉了上去,就发现对面一位老太太坐在摇椅上摇着蒲扇盯着我。
我被她直愣愣的眼神吓得一个冷颤,赶紧把百叶窗放了下来。
怪不得许格天天拉着帘子,住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还要给爸爸的案子找线索,警惕些也是应该的。
因为我的手掌有伤,薛景云十分有眼力见地捧起面碗,一筷子一筷子喂我吃。
我吸溜着泡面,内心温暖极了,时不时还朝着薛景云笑一笑。
而薛景云望着开心吃面的我,却高兴不起来,他眼明心亮,知道我已经想到了计划。
等喂饱了我,薛景云用筷子夹起自己的面来,上上下下蘸了三回汤水,一点没有送进自己嘴里吃一口的意思。眼下他心事重重,除了为自己的老爸担心,更怕我又豁出命去冒险。
于是,面对着撒狗粮的一幕,还是安心吃面的许格,先打破了这沉默的局面:
“案子的事,想必两位也都了解了。不知道,你们怎么想?”许格将面送进嘴里,言语上恭恭敬敬,镜片后的眼睛却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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