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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灼灼目光中想要抓住的,是我!
就在落地前的刹那,薛景云的双手终于触到了我的身体,并瞬间将我揽在怀中转了个身,自己的背部先着了地。短短的几秒钟内,我的身体承受了因失重带来的沉痛压迫,内心也一如过山车般跌宕,而直到最后一刻,我还在期盼着奇迹发生,希望薛景云触碰到我的时候,一切能够有所转机。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落地之前,薛景云的意念虽然减缓了冲击力,但凭肉身之躯以卵击石,仍旧败得惨烈。巨大的冲击几乎将我的骨肉震碎,我只感受到了一刹的刺痛,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昏迷的意识中醒来,周身的痛感随着心脏的脉搏一同跳动着,仿佛在为我的生命倒数。
刺鼻的血腥味已牢牢地包裹住我的鼻腔,我费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薛景云,他脸色惨白如纸,沉静而安详地躺在我的身下,大片大片的血液从他的体内向四周缓慢扩散,就像一场看淡后绝望而无声的告别。
手腕上的绳子已经松掉了,我挣扎着拼死抬起一只手臂,将伤口流血的位置对准了薛景云的嘴唇,希望这杯水车薪的努力,能够让薛景云清醒过来,即使微微睁开眼睛看看我也好。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这次我们都活不成,我也不希望他仍旧带着伤痛和绝望离开这个世界。就算是死,我也要在最后一口气咽下之前拼尽全力告诉他,错不在你,还有人爱你。
伤口的鲜血一股股涌到薛景云的唇边,一股流进了他的口中,一股从他的嘴角又流了出来。我强撑的意识在剧烈的痛感和失血的夹击中渐渐丧失,直到我再也支撑不住,歪头又倒进了薛景云的怀里。
然而,就在片刻的意识空白后,我的眉间突然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牵引,似是将我的神识抽离,慢慢地拉升上去。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令我震惊到三观颠覆。
正确的说,应该是我的灵魂已经脱离了□□,毫无知觉地停留在半空中,垂眼就能看到自己跟薛景云坠楼后的情形,还有不远处Penny已破碎的肢体。眼前的场景虽说还是3D效果,但更像是一副静态的平面图,如同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生生定在了这一刻,连一粒灰尘都已静止不动。
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即使如此诡异和血腥的场景也没能让我感受到丁点胃酸翻涌的滋味,连想要用深呼吸来缓解自我都成了奢望。现在的我,只剩下强烈的意识和情绪,能证明自己还是残存在这个世间的。
从震惊中恢复后,我才发现,在我身旁,还幽幽地停着一个人。
短发,一袭黑衣,柔和精致而莫辨雌雄的脸庞,麻木而冷漠地看着地面上的惨状,风轻云淡到好似全世界都与他无关。
也许是脱离了□□感受的困扰,此时的我虽然无法理解眼前所经历的一切,却也谈不上因惊惧而失态发飙。即使灵魂已经出窍,我却庆幸自己的智商还好没丢。此刻,一个陌生的名字在我脑海一闪而过,我几乎立刻就断定了身边人的身份——
他就是那位地狱使者,谭婴。
“你,你是地狱使者,谭婴么……”
听见我弱弱地问了一句,身边人愣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望向我。他的面容精如白瓷,瞳色漆黑如墨,原本寂如死水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该有的动容。
“你就是那个,让薛景云重生的地狱使者谭婴么?”我壮了壮胆子,又弱弱地问了一句。
身边人听了,却又垂下头去,嘴角竟浮上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所有人类的喜怒哀乐已与他无关,那份麻木与冷漠又如面具般罩在了他的脸上。
他毫无征兆地开口回了句:“嗯,你猜对了,我是谭婴。”
一时间,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起来,心里盘算着,能帮薛景云重生的鬼差总不是坏人。
然而,正当我要开口求助的时候,谭婴却突然抢了我的话:
“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看上薛景云的?”
我稍稍一呆,眯了眯眼睛有点发蒙,难道地下的神仙们也有一颗难挡的八卦之心,人间的凡尘俗事竟然也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没想到谭婴的话还未完:“他就是一只怨气太强的鬼而已。”
听到这儿,我立刻就十分不待见了,仿佛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没过脑子便来了句:“我就是喜欢他,我乐意!”
话音未落,我恍然间疑惑了一下,我这是哪里来的勇气,跟比自己强大不止一个等级的物种斗嘴的?
就在我自我感觉是屏息凝神望着他、大气不敢出一下的状态时,谭婴的面部只微微变化了一下,而后有些打趣地说了句:“不简单,你这是要怼天怼地怼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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