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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小就玩在一块,有时玩野了,回家挨罚,为了互相帮衬对方,他们之间有着两人才懂的暗号,好比她方才比着上头,就是问他上头是不是有人,他比出两根手指,意指有两人,她指了指耳朵,问的是对方只是听壁脚,他点头答是,至于方才敲屏风两下,意指要她戒备。
她太大意了。
他在总督府脱口问出时,他的意识其实清醒着,而且已经确认她的身份,但他却不戳破,直到现在,她终于傻傻地踏进他设的局。
这家伙!什么时候城府这么深了,居然连她都设计!
她傻傻地破绽百出,也莫怪他笑得那般乐。所以,昨儿个他是真的打算色诱她……这才几年,他已经变成她所不识得的宇文恭了。
设计、色诱,就是不戳破,也真亏他想得到。
好,不管他戳不戳破,她都死不承认,他能奈她何!
恨恨地瞪着屏风,她无声哼了声,哪怕发才半干,她干脆放下床幔睡觉,不想理他,顺带好生反省。
是她的错,决定好要瞒,可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做自己。
总是这样,唯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放心无所忧。
当宇文恭带着一身水气踏出屏风时,瞧见放下的床幔也不以为意,往床畔一坐,拿着摺扇替她?风。
迎春瞪着内墙没吭声,心想是他自个儿爱?的,她就由着他,况且……真的很凉,那风柔柔袭来,教她睡意渐浓。
宇文恭?着风,心想,他就一天天地围堵,直到她甘愿坦承。
而在她坦承之前,他绝不会逼迫她,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很想她,一直等待着她,不管有任何理由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心。
热……
迎春皱着眉张眼,有些疑惑地瞪着眼前。
什么啊……想也没想地推了一把,想将热源推开,却听见低哑的闷哼声,她顿了下,蓦地抬眼,对上一双同样惺忪的眉眼,再平视望去,惊觉自己方才推的是他的胸膛,赤裸的胸膛!
“宇文恭!”她吼道,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宇文恭闭了闭眼,疲累地坐起身,“听见了,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迎春跟着坐起身,卷着被子往内墙退,杏眼狠狠地死着他,“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而且没穿衣服!”
宇文恭扭了扭脖子,伸展了双臂才道:“昨晚帮你?风,一时?累了就顺势躺下。”
这什么破烂借口?!“谁要你?风来着?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允许你上我的床?”呸,当她那般廉价吗?
“如果我没记错,客栈的费用是我出的。”所以,应该是他的床。
迎春闻言,气得跳下床,“喏,你的,往后都是你的。”谁让她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小丫鬟,只能任他欺负不还手。
宇文恭轻而易举地逮住她,一把将她圈进怀里。“说笑的,气什么?再睡一会吧。”他在天色快亮时才睡,现在还困得很。
迎在被圈在他赤裸的怀抱里,浑身都不对劲了,这个怀抱会让她意识到他是个男人,危险的男人,让她曾被玷污的记忆又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她浑身不住地抖着,抖得连牙齿都打颤了。
“嗯。我身上有汗臭味吗?”感觉到她的颤抖,他心疼不已,手臂略略松开了些,转而在她耳畔低喃,“都是为了帮你?风,你就忍一下吧。”
关于她的事,他透过钟世珍拼凑出真相,知道她的恐惧来自于何处。
迎春直瞪着他的胸膛,浑身还轻抖着,他的气息是不同的,而且他正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最重要的是……他胸膛的巴掌印是她之前打的吗?
瘀血了……她打得这般用力吗?
忖着,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两位客倌早,小的给两位送早膳。”
宇文恭应了声,起身欲开门,迎春像是猛地回神,忙喊,“搭上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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