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干笑,哪能呢,大哥,你千万别生气,我回宿舍就背英语单词去,保证这学期把六级给过了。
过了以后就能把英语书给卖了。
当然这句话我没敢对柏子仁说。
柏子仁双手横抱胸前,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眼睛。我奇怪的揉揉眼,小小声的问,没有眼屎吧。
他大手一挥,我的头上挨了一记。
“哎哟。”我揉着脑袋,苦哈哈的瞪他,“柏子仁!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敢没事打我头试试。我肯定翻脸!”
他一听,手立刻扬起,落在我头上却是用了不到一成力道。他把我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不理会我的跳脚尖叫,一手抓住我想制止他的手,一手毫不客气地把我头发塑造成鸟巢。他始终微笑着,心满意足的看我愤怒而无可奈何的瞪他,一脸“你奈我何”的嚣张跋扈样。
我气得七荤八素,又惊得百转千折,柏子仁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比小孩子还胡搅蛮缠不讲理。
我狠狠朝他膝盖上踹了一脚,趁他吃痛抱自己的腿跳的时候,气呼呼的跑开了。
洗漱完毕,刚躺到床上。柏子仁的电话追了过来。
“真的生气呢?”
“废话!换我把你头弄得乱七八糟试试。”我气愤难当的对着电话吼,“柏子仁,我拜托你,你多大了你。”
“呵呵,乖,好好的,不生气了。”他低声哄劝,“下次你揉我的头发就是,随便你揉成什么样子。”
“我才不要哩!谁知道你几个月才洗一次头。”据说我们学院有个男生入学以来从来没进过浴室,每次都是天下雨了,他就冲到雨里淋个十分钟,然后回去擦干身体,换上干衣服了事。有一阵,天不遂人愿,几个月都是太阳加班,他就几个月没洗过澡。我们都开玩笑说,他是在以实际行动履行环保职责,绝对不浪费每一滴水。
“没事啊,你可以帮我洗头,顺便多揉两下。”
“你想的倒美。我要给你洗头的话就拿‘蟑螂净’当洗发水。”
“这倒真还没尝试过。”柏子仁笑,“要不,你现在就来我们宿舍试验一下。”
“行嗳。”我见招拆招,“你先去超市把‘蟑螂净’买回来再说。”
柏子仁先破功笑了起来。
“应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怎么回过头来又是我在哄你呢。”柏子仁叹气,“麦爻啊麦爻,你还真是妖妖(爻爻)。”
我冷哼,拜托,大哥,你这哪是在哄我,分明是不怄死我就誓不罢休好不好。
“要真怄死你我也就功德圆满了。”他一针溅血的毒辣。
我哼哼,没有再说话。
“还记得那首歌吗?”他的声音忽然低下去,低低地仿佛絮语,“我们高一的时候。”
“当然记得。”我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开出菩提花,嗓音也不由自主的蒙上了回忆的轻纱,“高一英语英语兴趣小组时,老师问我们想学什么歌。男生都选这首《Right
HereWaiting》,我们女生却说要学Westlife的《SeasonsInTheSun》。呵呵,几乎都快吵起来了。”
“老师还是偏心女生吧,视我们男同胞的意见为无物。”柏子仁的声音里有小小的抱怨,不惹人厌烦,反而说不出的可爱。
我忍不住笑了,拜托!那是因为英语班上女生是绝对的主力军好不好。
“柏子仁,你还记得《SeasonsInTheSun》怎么唱吗?”
“你想听?”
“嗯。”
他在电话那头低低的唱起来,我把手机贴在左耳上,听他轻轻的唱歌。心思恍惚飞回了三年多前的课堂,物是人非事事休,只有庭前的枇杷树依旧。
“wehadjoywehadfun,wehadseasonsinthesun,butthestars
wecouldreach
werejuststarfishonthebeach”
我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睛,whenyouweregone,theseasonshavegone。
“麦麦,这不公平啊,怎么都是我在唱,你也该唱首歌的。”柏子仁笑着调侃,“我两首换你一首,你吃不了亏的。”
“我不会唱歌的。”我笑,收起蔓延的情绪,“我没告诉过你吗?我小学的音乐课都用来站黑板了。我们老师恨都恨死我了,哪来的好心教会我唱歌啊。”
“随便唱一首啊,又不是要你去参加大奖赛。”柏子仁轻声诱拐我,“随便唱点什么都好。”
“你说的哦。”我肚子里的坏水“刺溜刺溜”的直往外冒,我一本正经开了金嗓,举世闻名的伟大乐章,《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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