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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花娘,这是何地?我因何在此?”她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杯子青兰,工艺尚算精良。
花娘笑了笑,她素来喜欢不喑世事的小娘子,且白雅不哭不闹瞧着十分乖巧,遂脸色愈发和善:“此处乃桃花村,因缘知晓山里住了美人,花娘不忍浪费,遂将你们请来。”
白雅虽年纪浅,脸尚带婴儿肥,却生得精巧细致,特别是那双清浅的眸子,每每与人对视似清泉里的游鱼,钟毓灵动。
“我与花娘素不相识,浪不浪费如何与你何干?”
花娘说的是“你们”,白雅悄然环视,刚刚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玉蔻死相凄惨,也不知道她现今在何处。
“小娘子这话可就生分了,我那早死的闺女既暗中牵引,我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零落成泥。你也无需忧心,我既把你们请来,自然是要当闺女疼的,或许还能给你们谋一个似锦前程。”
花娘、闺女、似锦前程?白雅心有猜测,面色不显:“花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乃蒲柳之姿亦无甚远志,攀不起花娘闺女的身份亦担不起大任,还请花娘另择鲜枝。”
便在刚刚,她看到了躺在榻上的玉蔻,悬着的心总算歇了大半。
花娘看了眼沙漏,脸上的笑敛了半分:“原以为你虽年幼,好歹见过世面,是个通透的。我的闺女旁人求都求不来,断没有被嫌弃的理。只是你既已拒绝,我也不愿做那剃头桃子之事。”
白雅琉璃眼轻抬,直觉对方话里话话。
果然,花娘语气稍冷:“如此看来,也只能当你的主子了。”
白雅惊愕:“我乃自由之身,何来主子一说?”
花娘兰指轻捏,指尖掐着两张盖有红章的字据,笑得一脸意味:“我可不爱玩笑,瞧,你们的卖身契,白纸黑字红章一清二楚。”
白雅脸色骤变,卖身凭证上面赫然是她与玉蔻的名字,还有两枚鲜红的指印,质问道:“我何曾将玉蔻发卖?又何曾将自己卖予你?”
花娘瞧了眼白雅的手。
白雅后知后觉,垂首看了眼自己的手,右拇指上还带着一抹残红,顿时急红了眼:“朝廷有律例,唯有嫡亲、嫡系长者或隶主方能发卖人口,若要自卖,需心甘情愿且经县衙公正,如此逼卖,你眼里可还有皇法?”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上面竟有县衙的签章,代表着此卖身契已经县衙公正备案,视为有效。
花娘想不到白雅年纪轻轻肚子竟藏了几分律法,敢对峙于她。然而她什么人没见过,面对一个落魄千金还能落了下乘?
“在桃花村,花娘我就是皇,我的言行便是这里的律法!小娘子不过是一个落魄儿,与其在山野苟且还不如跟着我,指不定日后嫁了个好人家,回头还得感谢我。”
“落魄儿?”白雅面露古怪:“谁与说的?”她被掳一事本就古怪,譬如花娘如何得知她与玉蔻的名字?又何以认定自己是落魄千金?
“棉衣加身,腕上带疤子,我可不曾听闻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会自残,又或是自残后隐居山林,若不是看你颜色尚可,光是你多管闲事一举我便是要灭口的!”
白雅在花娘的眼皮底下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南庄地理偏僻,从外头看不打眼,花娘没有将她的身份往高处想实乃正常,却也愈发让人怀疑。
花娘不了解南庄,却知道她们姓名,外人无处得知,也就是说是熟人透露的消息,这消息还是被曲解了的……白雅突然想起昏迷前玉兰扭脚一事,而玉兰是萧惠仪的眼线。
身处狼窝,此时暴露身份非上策,白雅将疑虑吞进肚子里,怯声道:“昨日……河里的妇人是你们杀的?只是你便是将我们掳来也掩盖不了她的死因,昨日我已着人报官。”郭尉平日虽一声不响,却是个靠谱的,想来也快回来了。
然而,花娘却意味深长道:“不怕你们报官,就怕你们不报。”
什么意思?白雅攒了一肚子的疑问,话还未倒出,木门突然传来声响。
“夫人,人来了。”是那名被唤作蛮秋的婢女。
花娘听罢,聘婷缓立,大开的裙摆倾斜散落,扶了扶脑侧的发钗,半威胁半安抚道:“既来了,便好生住下,这儿委屈不了你。”
脚步顿了顿,又道:“我这眼睛利得紧,最厌旁人耍花招。若你乖乖听话,前程少不了,若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你庄子门前那具女尸便是下场。”
房门被人从里打开,散碎的阳光洒了进来,却止于门前半尺地,金色的地面映着两道阴影,有人在哈腰寒暄。
“蛮秋,吩咐下去,备多一间花房,等里面那丫头醒了,明儿两人一同去院子里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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