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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雅软软地应了一声,声音就像掉进了蜜罐里,黏糊中带了点不自知的软糯。
玉蔻小心替她擦着身后的头发,瞥见她臂上狭长的划痕,一脸心疼道:“小姐,世子刚刚着人送了药过来,奴婢给您涂上?”
药?白雅忍不住胡思乱想,莫非白谦以前也身在水深火热中?不然怎么会随身携药?是了,他也受伤了,为的还是自己,而她竟未问候半句。
“小姐?”玉蔻觉得今晚白雅实在怪异得很,屡屡失神,该是在想世子。
白雅这才撸起衣袖,玉蔻将药倒在手心小心涂抹。幸好伤口不大,不然沾了水恐怕会落下疤痕。
“他,在做什么?”许是因为白谦没在跟前,她突然就唤不出口了。
玉蔻目不斜视,因为心疼,声音比以往要轻些:“世子刚刚出门了,也没说去哪。”白雅听完暗松了一口气,如此她就不必纠结要不要跟他一起用膳了。
白雅才稍歇心神,突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她伤的不仅仅是手臂还有小腿,小腿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白雅皮肤白皙且娇嫩,看着尤为渗人。
要想淤青尽早散去,玉蔻不得不狠心揉弄。
“嘶……”前世她发病痛得麻木,今世却尤为敏感,白雅两眼泪汪汪地瞅着玉蔻,求怜惜。
玉蔻一时不妨竟跌入白雅那两汪或清或媚的温泉中,俏脸被氤氲得通红,手下一个没注意,力道竟又重了几分。
白雅疼得惊呼出声,玉蔻心惊,赶紧松手,嘴里却道:“小姐,这个得揉开,不然淤血不散,非但好不了还会留印子。”
玉蔻说得不无道理,白雅撇了撇嘴又忍耐了一会儿,小腿上的力道总算轻了些,许是累极又或是被玉蔻揉捏后身子渐松,她斜斜地靠在床边,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涂好药后,玉蔻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
白雅刚沐浴完,身子带了点薄红,又是累极。睡颜恬淡静雅,在暖光中似含苞待放的睡莲,幽幽惹人怜。
这两年来,玉蔻眼睁睁地看着白雅一点一点地长开,欣慰又复杂。幸好,世子回来了,在她尚未全然盛放之时回来了。
玉蔻给白雅掖了掖被子,留了一盏灯后悄然退下。
平央城在一夜间变了天,段祺瑞等人却用了不到一个早上的功夫平定天色,期间的过程白雅并不在意。
是以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日晒三竿,只感觉肚子空得厉害。
“小姐,您可总算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白雅伸了伸懒腰,将脸埋进被子里蹭了又蹭,懒洋洋道:“只肚子饿得慌,什么时辰了?”
“现是午时,您睡了一宿一早,奴婢见您睡得香甜便没扰您,倒是世子等您用膳都等一个早上了!”玉蔻素来大咧,言语不似玉竹小心,反而多了几分姐妹的亲昵。
白雅翻身坐起:“怎么不让他先用?”
“世子说有事与您商议,等等无妨。”只是没想到一等就等了一个早上。
白雅心里乱糟糟的,盥洗后随意装扮一番,道:“去青兰苑。”
然而,许是两人都不爱说话,又或是谨遵食不言之礼,一顿饭下来,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互相夹菜,平平淡淡就过去了。
玉蔻收拾完桌子重新沏了一壶茶,极有眼色地退下。
白雅稍显无聊地打量着屋子,布局与她的房间无异,只是桌子比她的要整齐,只放了一本书。打量完屋子,她便开始打量眼前的人。
白谦容貌俊美,不输段祺瑞。然而,段祺瑞棱角分明中带着一股逼人的锋芒,而他更像一块上好的美玉,精致得恰到好处,举手投足光华尽敛。
白谦是原主的胞兄,既然她接受了原主的身体,理应一同接受,说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白雅心道迟早都要面对的,轻叹了一口气,道:“哥哥的伤好些了吗?”
白谦看着险些将脸埋进茶杯里的人,眼帘轻掀:“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拨弄着手中的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似乎没想到对方比她还沉默寡言。为免尴尬,她只得佯装唠家常,顺便探探他的态度。
情感上,她活得像镜子,别人如何待她,便如何待别人。
“五天前。”五天前?也就是说刚回来就快马加鞭到平央城找自己?只是他如何得知自己在平央城而非南庄?
白雅想到了武功高强的郭尉,她早就对他的来历表示怀疑。萧惠仪可舍不得将武功高强的护卫拨给她。
如此说来,白谦待原主也是情真意切,只惜原主似乎不知道,而郭尉也是她离开卫国公府之后才跟在身边的。
想来想去,似乎原主的好处都被她占了去,是以心绪又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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