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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熟悉,却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踏入。
她,迎春,是公孙令。
待她清醒时,已遭卓娘子所救,待伤好后才知晓,古敦早已经改朝换代,她所侍奉的君王已经被处斩,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正是当年侮辱她的小人——雒王爷阑示廷!
这老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既怜惜她命不该绝,为何不让她在当年清醒?
如今已事过境迁,她还能做什么?
吊诡的是,当初助阑示廷宫变成功的人竟是“公孙令”……她这个正主明明就在这儿,究竟是谁偷了她的躯体?
甚至更有流言直指皇帝与公孙令过从甚密,她初得知时,恨不得一路冲回京,杀了狗皇帝和窃占她躯体之人。
最令人憎恨的是,为何宇文没认出那个假的公孙令?天下人皆有可能错认公孙令,唯有他宇文恭不该!
他俩是一道长大的,就连她女扮男装入朝也是他在旁替她掩护,他俩几乎朝夕相处,亲密得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可他竟然不知道朝堂上的公孙令是假的,甚至还跟随假的公孙令一起造反!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就不想见他、不想认他!
就连在京城的公孙令是真是假都认不出,甚至还悠哉度日的家伙,要她端出什么好脸色给他?要不是因为近来莫名其妙的杀人案,她真不打算与他接触。
“在想什么?”
一把慵懒嗓音突地响起,迎春往声源望去,“还能想什么?”
“是吗?”卓韵雅压根不信,推开她的房门入内,“昨儿个那位贵人跟你聊了什么?”
“问了傅家的事。”
卓韵雅白了她一眼,一副她说废话的神情,“究竟问了哪些你好歹说说,让我知道该怎么防备,抑或是找到机会,咱们立刻离开卞下。”
她可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受不了水里来火里去的日子,真逼急了她,她就另起炉灶,省得待在这儿惶惶不可终日。
“无须防备他,他若是有心对付咱们,不需要将咱们带回知府的府邸。”
“嘿,那好歹也告诉我,他到底是为什么这般护着咱们,莫不是看上你了?”卓韵雅懒懒地窝在榻上,见她端着生人勿近的脸也不怕,“说说而已,你要认真就是心虚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真的懒得理睬你。”
“嘿,话不是这么说的,好歹我供你吃穿将你养得美若天仙,这恩情难算得很。”她是商人,心里的算盘她打得比谁都精,“而且,我怎么觉得你今儿个难得话多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平日她要跟她搭上几句话都难,可今天她说的可不是与一句两句,而是一整串呢,死人都回春了,她怎能不好奇?
迎春冷冷睨着她,瞧她不得结果不死心的嘴脸,只风轻云淡地道:“我跟他承认,那晚是我放了火。”
然后,她成功地瞧见卓韵雅瞬间变了脸,教她倍感开怀。
“死丫头,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傅大爷都跟着瞒了,你还将事揭开做什么?”她想要平安如意地过上几年都不成吗?
“我没说咱们藏了帐本。”
“他又不是傻子,听你说放火烧书房他就算了?要是他软硬兼施地逼咱们交出帐本呢?”卓韵雅嘴巴上凶巴巴地骂着,人还是懒懒地窝在榻上,连瞪人都懒。
迎春忖了下,“把帐本交给他也不是不成,尤其是那一本帐本。”
“迎春,你是嫌人死得不够多?”卓韵雅收起了懒劲,坐起身晓以大义,“不管他在京城里如何位高权重,可坐在漕运总督这个位置上的官员是直接听命皇帝的,其他人都没弹劾他的权力,谁能斗得倒他?就是因为斗不倒他,才会一个个都挟着尾巴做人,只求安身立命罢了。”
“他也许能。”
“那也只是也许而已,一旦斗不倒,抑或是官官相护了,咱们都得跟着去死,你认为划算吗?傅家有几十口人,要他们都陪葬吗?那些官员真要人命时,还真是嘴皮动一动而已,咱们斗得过官字两张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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