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初时的混乱过后,一切渐渐回归正轨,官府派出的人手正对洛安城大大小小的角落进行搜捕,力求清剿匪寇,镇压流民。
只是横亘在朝廷面前的困难远不止这么简单,粮食紧缺,人手不足,因积雪过厚而阻塞的道路以及其他种种,都是目前十分棘手的问题。
皇帝彻夜不休召大臣商议,户部工部刑部轮着来,外头的官衙墨影也没一刻清闲的,甚至连羽林军都被调走一部分,帮着排查搜捕。
整个洛安城由上至下陷入持续紧张的状态之中,但也正是因为这种状态,才稍微有了点儿人气,以前大家都足不出户,唯恐被抢被盗,大街小巷几乎看不着几个人影,只剩呼哧哧的风雪声,如今有了官兵来回逡巡,维持秩序,百姓也放心许多,甚至有些颇为富余的米面铺子趁机重新开张,企图大捞一笔。
“殿下,陛下已经同意沈从儒暂时接管户部了。”一下朝会,张寅便迫不及待赶往公主府,把这则好消息告知秦宁。
秦宁在暖阁内正倚着玉枕闭目养神,忽而听到他的声音,微微睁眼,惫懒道:“一个户部而已,至于把你高兴成这样么,表兄,目光放长远点儿。”
张寅:“……”这语气,到底谁才是表兄?
秦宁起身,执起案台小炉上的铜壶,倒了杯刚烹制好的茶水递给他:“告诉沈从儒,好好查与钱宗礼有往来的商户官员,查出来越多,对我们越有利。”
张寅不客气地坐到另一边木榻上,抿了口茶水,道:“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沈从儒的确有些才华,但这人骨子里……清高得很,微臣担心日后拿不住他。”
秦宁挑眉:“无事,至少他现在还得听我们差遣,你找个机会见见贺莲,她是沈从儒的软肋。”
张寅犹豫片刻:“可是殿下,我可听说那日贺园寿宴,贺莲曾与贺相单独相见。”
“还有这回事?”秦宁指尖一顿,转而问道:“贺谨之现下如何了,还在府中养病么?”
“话是这么说,但微臣估摸着这病也快好了。”
“什么意思?”
“贺相这一病,六部事务乱成一团,无人管得过来,陛下已经遣太医去了贺府,只怕不日便会将相爷请回来了。”
秦宁叹息一声:“贺谨之果然还是贺谨之。”
“殿下,”张寅神色突然严肃起来:“有一件事,微臣觉得颇为怪异。”
“何事?”
“昨日妍儿去了一趟贺府,回来后魂不守舍,竟直接病倒了,昏迷不醒,茶米不进。”
秦宁亦大吃一惊:“可有请大夫?”
张寅皱着眉:“请了,但大夫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母亲直嚷嚷着要去找贺府讨个说法,父亲却说家丑不可外扬……”
秦宁同情地看了他半晌,又为他蓄满一杯茶,出言安慰:“你也别太着急,等妍表姐醒来后告诉她,若是为贺谨之那样的男人,不值得。”
张寅睨了她一眼,好笑道:“什么叫‘贺谨之那样的男人’?你现在倒是一副老成模样,也不知以前是谁总跟在人家身后‘贺大人贺大人’叫个不停。”
秦宁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脸不红心不跳:“爱谁谁,反正不是我。”
呵呵,张寅内心白眼已翻出天际,起身拱手:“殿下高兴就好,微臣先告辞了。”
“等等,”秦宁立刻将人喊住:“嗯~我家沈大人最近怎么样了?”
张寅被她那故作娇羞的姿态惊退半步:“殿下何不自己问他?”
秦宁撇嘴:“他若是肯说实话,我还用得着问你?”每次的回答都是“属下很好”,这呆子也不知道想点别的词儿,他没说腻她都听腻了。
张寅轻扬下颚:“放心,你的宝贝疙瘩表现得很好,深得陛下青睐,只不过……”他微微停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红他的人也不在少数,男人女人都有哦~”
男人女人都有?秦宁瞪着眼扭过脖子,冲已走至门口的人大喊:“喂你回来,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张寅头也不回:“就是殿下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当晚,沈夜一回府即被公主唤了过去,将将进门,一双藕臂便如滕蔓般缠绕上来。
沈夜低头,只见公主鼓着张小脸,目光幽怨,似有诉不尽的委屈。
“公主,怎么了?”
秦宁贝齿轻咬,嚅嗫了半天,才道:“你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沈夜松了口气,揽过她腰身走向里屋,耐心解释:“近日事务繁多,不仅仅是清剿匪寇,且大批难民需要安置,故而回来的晚了些,以后公主不必特意等属下,早些休息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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