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星脱下护具,同情地望着不远处的承光,对着好友说:“悠着点,别摧残祖国花朵。”
温锦言拉着好友坐下来,把近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宁南星拍了拍温锦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承光他的经历非常特别,注定他比别的小朋友都要成熟和敏感。你这个半路爸爸,任重而道远。”
“南星,我怀疑其实我就是他的亲生爸爸。”温锦言想了想,说出了困扰在心中的疑惑。
宁南星震呆了,又听温锦言非常认真地分析着:“一,承光长的和我很像,像极了我小时候的模样。二,我背上有道伤疤,清歌说和那晚占有她的男人完全一样。三,清歌结婚那一天,我应该在苏城。”
“应该?难道你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吗?”宁南星只想对苍天吼一句:妈妈咪呀!
“南星,我不是一直梦到一个女人吗?我怀疑那个女人就是清歌。我应该是缺失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想不起来。”温锦言懊恼地敲了敲脑袋瓜,怎么偏偏是这段记忆!
宁南星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轻声提着建议:“要不要做下亲子鉴定?”
温锦言置若罔闻,他将十指深深地插|入头发中,声音不可抑止地在发颤:“要是我真是那个人渣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他们母子俩?清歌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说不定她还会和我离婚!”
宁南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他。
剑友们心照不宣地把视线投向他们这边,os的声音大的就快撞破他们的耳膜:快看,那对好基友。锦君果然是迫于舆论压力找了个女人形婚了,难得星妹还是如此温柔体贴地安慰着他。至于那个锦君买一赠一的小孩,原来是他们来幽会的挡箭牌。啧啧。
温承光挥了挥发酸的胳膊,走过来,可怜兮兮地问温锦言:“爸爸,我能换个动作吗?”
“不行!”温锦言自觉语气过重,放柔声音说,“这个动作包含了步伐、挥动时的弧度、威力和力道控制,几乎包含了剑道的一切。你想像爸爸一样帅气使剑的话就要练好这个动作。”
承光嘟着嘴,担忧道:“可是再练下去,手就不能写字画画了。”
“男子汉畏首畏尾,怕这怕那的,注定一事无成。”温锦言教育道。
温承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跑回道场,继续枯燥无聊的基础练习。
温锦言被自己的话点醒,现在的他不就是畏首畏尾吗?他想起曾经结识过的一位催眠大师,或许,他可以试着找回那段记忆。
**
催眠大师其实是个心理医生,姓高,和温锦言聊了一会儿,让他闭上眼睛,心无杂念地听从自己的指示。
“你在一个黑暗的轨道里慢慢地走,前面有亮光。你往前走啊走,终于,你走到了出口处……你看到了什么?”
“桃花,非常非常多的桃花。”
温锦言还看到了,漫天的桃花下,坐着一个女孩。
他慢慢走近,看清了,那是阮清歌。
☆、第60章真相大白
八年前。
温锦言随父亲温弘来到苏城时,这里下起了绵绵细雨。雨丝很细,映着阳光,像千万条丝线缠缠绕绕,将整座静谧的古城包裹进了晶莹的轻纱里。
缓缓流动的小溪上架着一座石头砌成的桥,上面长满了青色的苔藓。古老又婉约的房屋在淡淡的雨雾中若隐若现,与地面上的雨花石交织成了一幅江南水乡图。
这里是因刺绣闻名也因刺绣繁荣的青湖镇,家家户户的女子都会刺绣。温锦言撑着一把油纸伞,沿着河岸一路往下走。镇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坐在长方形的竹绷前,手里拈着闪亮绣花针,挑针娴熟,落针密实,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那时他在国外学习,接触到的都是西方的制衣理念,认为人工刺绣费时又费成本。对于消费人群定位为中低层的天弘来说实在不是理智的选择。所以即便温弘让他好好考虑下刺绣在成衣上的应用,温锦言并没有放在心头。
前阵子,天弘接到了一个来自奥体中心的大单子。事关天弘的企业形象,温弘为此亲自来到宋锦的原产地——青湖镇,想征订一批上好的宋锦。
青湖镇有两家老字号工厂仍保留着宋锦的制造工艺,一是西边的锦绣织造纺,二是东边的宋氏织锦。
温锦言从路人们的闲聊中得知,这两家将在今天联姻。至于新娘子,虽然是个残疾人,但那模样,放眼整个苏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闻到空气中甜美的花香味,温锦言顿感身心舒畅。他一路跟着花香,来到了桃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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