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不知怎么的,许许多多的猜测,毫无根据的一股脑的涌上来让他有些目眩。
他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白莫就常常缠着先帝下棋,她棋下得很好。
他也突然想起,白纪那孩子虽然单纯又善良,其实心思敏感细腻,他最怕的,就是被人说他不够格做这个太子。
所有思绪交织在一起,他平白无故的揣测出一种可能。诱导先帝说出太子无能之类的词句,对白莫来说本不是什么难事。
先皇后疯狂的笑起来,状若痴癫,可又有两行泪掉下来。
她就着地,用手指慢慢的写字,地上和了水,把她的手上沾得泥泞不堪。
她写,“要不是你,阿纪怎么会轻信白莫?”
“若不是他们,阿纪怎么会小小年纪去骑那么高的马?”
接着她的动作和字迹又突然的癫狂起来,字也不是连贯的词句了,全是“废物”、“蛇蝎”之类,写到“阿纪”的时候,好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穆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知书达理,仪态万千,母仪天下。她一直都坐在众妃的最中间,享受天朝最尊贵的男人的,最炽热的爱意。她一向口气高傲,言辞犀利,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可如今,却时不时就趴在泥土里过活,脸上都脏,云泥之别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失魂落魄的起身,除了可怜之外,心底有了些别的念头。
他光是被脑中无端的揣测震慑着,肢体都僵硬。的确,他所有的揣测都没有根据,他的线索甚至来源于一个疯子。但他找不出一个借口,能让自己不信。被这种猜测纠缠着,叫他甚至都忘了此来的目的。其实他最想知道的,是当年先皇后是如何从皇宫里逃出来的?
又为什么白柏会知道她在吐蕃?但他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这些,白莫的笑脸在他眼前不断回转,神情却一分一分的冷下去,像是讥讽他的愚笨可欺。
他痛苦极了。不知是怎么走出皇城的,他就一个人漫无目的走,一直走一直走。京城又下了雪,落到脖颈里特别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公主府门口了,白莫,却让他忘在宫里了。
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大抵是头一回,他不想见白莫了。他推门而入,耳边不知是挽黎还是挽辞的声音在喊他,他装作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像逃命似的进了自己的卧房。他坐在床边一直止不住的抖,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这种要命的恐惧感直到他拿被子蒙住头,才慢慢缓解。
他强迫自己定了定神,用极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慢慢的把每一件事情都捋清楚,比如,白莫在这深宫里步步为营才爬到如今的位置,他是知道的。再比如,白纪是叫他们联合给害死的,他也隐约猜得到。这些事,都是再事不关己不过的小事,他没来由如此痛苦的。
他得不到一个答案,脸上还挂着苦笑,迷迷糊糊的就有些晕。
他像是做了一个梦,神志却又像清醒着,身体又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梦里他又替白纪挨打了,两寸宽的韧木板打在手心上疼极了,他整个手掌都高高隆起一条通红的印记,风吹都疼。
耳边只有白纪稚嫩的奶声奶气的声音,“穆哥,穆哥。”
他越喊,那木板就越重。然后白纪哭了,越哭越大声,最终盖过了喊哥的声音。
天也亮了。
醒来不多时,他的房门就被推开了。熬红了的双眼,脸色也是惨白,是白莫。
“你回来了…”白莫看到他,似乎是松了口气,声音都显得疲倦。
“对不起。”穆凉埋头,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白莫。瞧她的样子,怕不是在皇宫里找了他一夜吗?在他独自感伤恐惧,独自逃避的时候。
“吃过饭了吗我去端…”白莫说着就转身,似乎转的太急,突然就一阵眩晕,腿脚都软了下去。
穆凉低着头,等他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白莫整个人已经半倒下去,他想去扶,又有些迟疑。
就是犹豫了那一会,白莫已经仰坐在地上,她一手扶着门站起身掸了掸,皱着眉笑起来,“我没事。”
说完就要往外走。
穆凉不再犹豫了,他拉住白莫,不等她问什么,就整个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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