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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念念(第1页)

“怎么,你已经忘了廿六了吗?我都不知,你还留着这样的好本事。你是用哪只手杀的他?我帮你砍了可好?”

廿六是天星阁内的一个杀手,看编号资质也尚可。只是前几日不过出言讥讽了穆凉两句,第二日竟惨死井边了。

穆凉梗着脖子不肯说话,白莫也并不期待他能承认。她把两根手指塞进穆凉的嘴里,卷着他的舌头肆意翻动,穆凉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但是本能地在舔弄着白莫的手指。呼吸是灼热的,甚至喉咙里还有血气翻腾。穆凉强忍着,温柔的舔着她。

在一旁看着的傅杞也忍不住咽了口水,并不是多香艳的场景,他也并不好龙阳,可偏偏他觉得下腹居然腾起一股热浪。

白莫捏着穆凉的下巴把瓷瓶里的药灌进他的喉咙,这样的姿势不方便他吞咽,呛得他很是难受。但他也没力气挣扎,就狼狈的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咳,振的胸腔里很热。

白莫把瓷瓶塞回穆凉手里,转身看着傅杞。他方才的反应白莫也看的真切。

“吓着太傅大人了吗?”

“自然不会。”傅杞也是一弯腰,行了个礼。

“方才见太傅对这叛徒略有兴趣,若大人不嫌弃,带回去玩弄一二也无不可。”

看出白莫语气里的调笑,傅杞略显难堪。他最看不得人有违礼法的事,分明又对龙阳之好嫌恶极了,怎么偏偏叫一个男人牵动了心绪,还是个叫人不齿的叛徒奴隶。

“殿下说笑了,傅某愚笨,不谙此道。”

正四处闪躲目光反省自己、考量措辞的傅杞却突然瞧见方才还喘息艰难的穆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白莫脚边,他侧着头,牙齿死死的咬着白莫的裙角。白莫神色自若,脚下却是狠狠一脚踢在穆凉身上,却不见那躯体丝毫退缩。

他努力仰起头看着白莫,眼睛里哀哀的。他呆呆地摇头,木讷的,哀求的。他虚弱的站都站不起来,地上留着长长的一道拖痕。

傅杞瞧不下去那样哀切的神情,连忙拱身辞行,“傅某此来事态略急,皇上也等着臣回去复命,实在不宜耽搁,与殿下就此别过。傅某他日定当登门谢罪。”

白莫神色不见异常,仍是面带笑容的寒暄两句送走了傅杞,才蹲下身去看穆凉。白莫捏着他的下巴,咬牙切齿的狰狞的看着他,紧接着溢出口的言辞恶毒悲切。大多仍是叛徒,或是下地狱之类的词句,穆凉沉默的听,一句话也不说,也没什么表情似的。

直到白莫说累了,才把他的脸挪开,然后嫌脏似的拿过手帕擦了擦手指就丢在地上。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穆凉则是缓了口气,才有些颤的站起身,低着头跟了上去。进屋的时候午膳已经备好,碟盅碗筷都极尽精巧。

白莫拈起汤勺尝了一口,伙房这汤煮了大半天,滋味很好。

穆凉就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瞧她停下了,他也就地跪好。他低着头,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白莫绣工复杂的鞋。

措不及防的就被回忆撞了满怀,那年腊月初七,先帝驾崩,那时候的雪连下了好几日,松软的能听见踩碎的声响。白莫要做的就是把先前做好的,伪造的所谓先帝遭几位皇兄所害的证据呈上御前。虽说,并没什么御前。满朝文武见识了几位皇兄的歹毒,便纷纷倒戈,另立新君。虽然也遇到了迂腐如必立嫡长子为帝的,或是早就与其他皇子结盟的重臣阻挠,甚至,那位最不理智的皇长子带了一队御林军企图武力取胜,全都被她和白柏一一摆平了。她未雨绸缪的算计了许多年,星罗棋布一般的设下陷阱静候猎物,等的就是众臣叩首,一呼百应的这一日。

只是她等不及新君的册封,就往她自小长大的穿堂殿赶去。她赤着脚,身上雪白的裘袄被血染了大半,虽也有些狼狈,但她带回的是值得与娘亲与那人分享的好消息。天下为棋,她未夺先机,韬光养晦步步为营。那与她一同受多了苦的人和并不受宠的母妃,终于等到这一刻。她双脚被冻的通红,但步伐丝毫不减。直到走到穿堂殿门口,七倒八歪的尸体铺了满地,那寻常待她算不得好的嬷嬷也在其中。只有那个早些时候被她勒令在此处待命的人,他站着,身上脸上全是血,手上握着一柄刀,血一滴一滴的滑下来,摔碎在地上了。

于是她就呆立原地了。

对啊,穆凉记得,她歇斯底里,他哑口无言。他或许是可以失口否认的,但是他不想费力去编一个拙劣的谎言。

他确实罪有应得,所以他不讨饶,也不争辩。

白莫进食间隙瞥见他似乎离了神,伸脚踢了他借力绷直的手腕,穆凉像突然被撤了支撑,下意识的向前趔趄了一下,这才堪堪回神抬头看着白莫。

白莫看了他的神情,有些厌烦又觉得没趣,他总是那一副怯生生好像极怕她的样子,她看着总是心烦。她挥了挥手叫下人把桌上的饭菜一一撤走,然后蹲到穆凉面前,托着腮看他。穆凉一天滴水未进,面容憔悴,嘴唇干裂。他不敢再抬头与白莫对视,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那里刚刚翻滚挣扎爬行的时候有的已经开裂,溢出血来。回去要好好休整一番。

白莫身上的衣服是黄色,明晃晃的,晃的人眼睛生疼。

白莫卡住穆凉的脖子,然后用力收紧,穆凉的神情变得很是痛苦,却不见挣扎。白莫瞪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只有手指不断的用力。不知道是不是她睁眼睁得太久了,眼泪不堪重负了似的就突然掉下来,白莫自己也像是喘息不过来了似的剧烈喘着气,最后她还是红着眼眶松了手。

白莫跌坐在地上,平息着自己的气息。“我要歇息了,你若不走就在那跪到天明。”说完就转身进了里屋。

穆凉不多言,慢慢的站起来,头脑有些晕,跪久了腿有些麻。他慢慢的出去,腿无力酸痛,也走不快的。

白莫坐进床里,慢慢的蜷缩起来抱住自己。像是每天都会告诫自己的那样,她对自己重复说着,“杀了他。”

其实她已经对穆凉没了兴致,近月来若不是在初七,或是遭梦魇缠身,她甚至都不会传召穆凉。三年了,起初她总是逼问穆凉为什么要杀人灭口,日头久了也不再想。人都死了个干干净,她知不知道又有何分别。她也明白,穆凉不会说的,她对他百般折磨,都不过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

早些时候她把穆凉关进刑部,身上断骨之处不计其数不说,连许许多多羞于记载成册的刑罚都一一付诸,他虽然痛苦,却一直闭口不答。唯独痛极了才会吐露些细碎的词句,他的眼里仍是温柔,出口的字也只是“是我杀的”或是一句“积怨已久”。

她恨他,却又做不到真的下手杀他,她原以为厌了就会舍得了,现在看来却又并不如此。

白莫把自己抱紧了些,眼里冰冷到了极点。

这会儿穆凉走回卧房,说是卧房,也算不上。只是下人们集体居住的一间房子,他一向不与旁人交流的,平日也有些风言风语在他耳边,今日他受了罚,就更免不得要被那些闲言碎语羞辱一番。他尽力什么不理,径直走到水井边,靠着井沿喝了两口水。秋已经深了,他穿的又单薄,瞬间就被寒意袭卷。他伸手抹了把嘴,走到最靠里的一个床位边躺下了。他的棉被不知被谁拿走,也有许多天了。附近的管事跟白莫说了几次,白莫都没有表态。他身份特殊,管事也不敢私自给他发放新的棉被,于是一直搁置着。穆凉点点头表示理解,一床棉被而已,没了总也不会死。那样多的酷刑都没要了他的命,可见阎王爷并不想收他这样的叛徒。

穆凉倦得很,似是有些烧。手上的伤还没包扎,可他实在不想再动弹。耳边能听见旁人的谈资变了味,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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