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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奉还在魔界,她还没来得及把除去四境轮印的办法告诉他。
水幕远远近近地交错着,冥河水化作的大雨浇在其勾勒出的极涡轮廓上,仿佛雨滴落入湖面,荡漾起一圈圈细细密密的波纹,数都数不清。
在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地方,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仿佛有计划般浮现,它们穿过极涡中各个交界处,不断地出现又消失,紧接着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仿佛毫无章法,却从模模糊糊的远处渐渐地清晰起来。
婴勺道:“其实你不一定非得用我的身体吧?”
刑旸道:“金身讹兽,依我看,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婴勺自顾自地道:“在我的身体里和长渊争斗不休,除非你是曲镜那样的受虐狂,不然我觉得你可能不太舒服。”
刑旸死得早,并不知道曲镜是谁。他死的那时候妖界还是一片花花绿绿的混战之地,随便抢个没妖的山头都敢自封妖君。
他也并不在意。
“你觉得璧城主是谁?”婴勺自言自语道,“我觉得他的年纪可能比你还大,毕竟能从有四境轮起就活着的人,估计辈分和我师父差不多。你能打得过他么?”
刑旸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威胁。
婴勺继续道:“你一边同我抢身体,一边要保护自己的原身不受到长渊心脏的灼伤,还想要杀璧城主,胜负恐怕没那么乐观。你说呢?”
刑旸道:“除了你,这六界中再难找能够承载我这颗在血海中淬炼了数万年的心脏了。”
婴勺道:“说实在的,你只是挑软柿子捏,前魔尊陛下,有本事你直接去抢我师父的身体——我师娘是条金龙,他的也行——你是害怕自己打不过吧?”
那些从极涡中浮现的影子逐渐接近,有些已经从最近的水幕中钻出来,围在了已经失去围墙的宝积寺附近。
刑旸看见了那些人手里各式各样的武器,双眼都对着自己露出了凶光。
刑旸摇了摇头:“你人缘不太好。”
婴勺翻了个白眼——没成功,因为刑旸一直让她的视线锁定在半空中。
她听见了一声极度拖长的鸟唳,道:“我真应该把玉无更的另一根翅膀也剁了,这样他就使不出如意指了。”
人少的时候不觉得,即便和沉玉近距离相处时也不觉得,四境轮里的人身上真有股挺统一的味道
婴勺动了动鼻子。
尤其是北境人。
自三千年前榭陵居偷盗四境轮,导致四境□□动产生裂缝之后,北境居然漏出了这么多人。
他们围在宝积寺外,渐渐汇集成黑压压的一片大军,在冥河水的冲刷下更显压抑。
这些人中,不乏从前在四境轮中与婴勺交过手的北境大将,那些人从前看她的目光中便充满了警惕,如今还是这样。
好吧,她承认,尽管用的是她的身体,刑旸要收拾这些杂碎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北境军没有再接近。他们围绕着这座破碎的凡间寺院,站成了一个弯弯曲曲的形状,似乎是提前安排好的。
刑旸站了起来。
他踩着的正是佛头耳朵上方的位置。
无数把武器触地之声响起,遮过了大雨的滂沱。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雷电交加的天空中出现,正落在刑旸一直凝视的地方。
成百上千北境军的武器从土壤中引出了数不清的怨魂,仿佛吸出了所有凡世的精鬼,它们在虚空中哀嚎着破碎,由地面升起,渐渐地凝成了一道如云层般翻滚的灰色半圆屏障,将宝积寺方圆十里都罩在其中。
在那屏障的正中央,璧城主脚踏虚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婴勺”,露出他一惯的堪称温和却又毫无温度的笑容:“此阵,降魔。”
第94章降魔2一只手冲出了降魔阵,在那光幕……
婴勺的胸口仿佛遭到一记重锤,震得她全身发麻,瞳孔扩大。
娘的,这什么鬼东西,没见过这样的降魔阵。
这六界之中,虽说她师父曦和号称乃是当世最能打的,但若要论谁的降魔阵数第一,恐怕连她师父都无法与佛陀争锋。西方梵境那些老老少少的光头们虽然一个个细皮嫩肉的,什么招式都不会,但聚在一块儿一盘腿一念经,这世上还没什么魔能从他们手底下逃脱——就连长渊估计都不死也得扒层皮。
因此婴勺的降魔之术皆是从佛陀坐下看来的,自古降魔皆以天地间至纯的法术施咒,还从来没见过用怨气的。
这极涡之中无数生灵的怨魂被碾碎了重新排列,铸成这所谓的降魔大阵,在婴勺眼里,却比附在她身上的刑旸还要邪。
婴勺弯腰捂着胸口,微微眯了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在乌云密布的降魔阵之外,那个可进不可出的结界金光似乎变得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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