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沈大人也全都看到了……”
大概沉寂了半刻,公主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丝毫不顾形象,一时间涕泪横流,脏兮兮的比小孩子都不如。
杏书被公主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慌慌张张递上帕子,连声道:“公主,您,您别哭呀,有什么事儿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呜呜沈夜都看到了,他肯定以为我是~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秦宁哭得腮颊通红,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我明明就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沈夜……”
公主扯着嗓子嚎,杏书听着都替她疼,轻轻拍上公主的后背,安慰道:“公主,您别太着急,或许沈大人压根没怪您呢,奴婢给您送醒酒汤的时候还看到……”
“看到,”秦宁擤了擤鼻涕,可怜巴巴望着她:“什么?”
杏书脸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了:“额~奴婢看到沈大人正和您……那个。”
“那个?”秦宁瞬时眼冒精光:“是亲亲吗?”
杏书越发害羞,缩着脖子点点头。
“但是沈大人当时脸色不太好,被奴婢撞破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宁一手抹掉眼泪:“今晚你留意些,他一回来便告诉我!”
*
贺张两家婚约作废,几乎一夜间传遍洛安城各个角落。
这门婚事是上辈定下的,当时圣上一母同胞的姐姐扶嘉长公主也在场,亲眼为证。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已结下百年之好,岂有事后不认的道理?
诚然,只因空口无凭,亦有翻脸悔亲之辈,但那大多是恋慕荣华,嫌贫爱富的小人,世家大族断然不会如此目光短浅,反手不认,平白落忍口实。
然如今贺张两家如此行径,其后之意,着实引人深思。
若论当朝权势,贺谨之乃大靖丞相,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他作风清廉,行事谨慎,慧眼识才,早年推行科举制,创办云景坊,不说贺氏族人,即便是他提拔指点过的官吏便如过江之鲫,遍布朝野,甚至各地方州郡受他恩惠者也不在少数。
而张家便明显弱上许多,张庭生久居吏部尚书多年,无过无功,庸庸碌碌,被小他一轮的贺谨之牢牢压制,连任免个五品官吏都不能自己做主;张寅倒算得上青年才俊,可终究年纪尚轻,不及贺谨之势大根深。
贺谨之入仕及早,当年隐姓埋名,以一介庶人之身应试文举,场场殿试皆夺魁首,从此一战成名。
圣上对其青睐至极,几乎言听计从,直至如今,竟已到了功高震主,君王忌惮的地步。
可以说贺谨之的成就与高度早已脱离同辈,甚至压住了许多旧臣,早已不是张家能够比拟的,纵然暂时落没,也无法撼动他首席执笔丞相的地位。
若论家族底蕴,贺张倒是不分伯仲,毕竟张家许多年前也曾出过那么一位天才,他把张家推向顶峰,子孙后辈至今沐其恩泽。只消守着家族大业百年不倒,谁能保证下一个天才会何时出现,又出现在谁家呢?
可今时今日,张氏的确是斗不过贺氏的,这亦是张庭生的为难之处,他何尝不心疼女儿,但是他也愿与贺氏结下仇怨,更不希望世人将贺张两家摆在对立的位置……
只叹如今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张庭生兀自烦恼,贺家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两天贺府门风极紧,大夫一个接一个往府里请,贺相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若非有老夫人坐镇,恐怕整个府邸便已乱套。
“老二,是祖母错了,祖母不该插手你的婚事,你既不喜欢张家那丫头,亲事退便退了吧,只要你能醒过来,祖母答应你,同意孟瑶进门……”平日里神采熠熠的老太太佝偻着腰,紧紧抓着孙儿的手不放。
她哪里想得到谨之会突然病重,昏迷不醒?请了无数名医,皆是无果而终,只能靠药物吊着。
难道不让他娶孟瑶,他连活都不想活了么?可恨那孟瑶母女莫不是狐狸精转世,把她孙儿害成这幅模样!
“瑶儿……”忽而躺在床上的人唇形微动,口中呢喃。
老太太似被抽尽所有气力,连连叹声:“作孽啊!”良久后,她拄起拐杖,躬着身子步履蹒跚往外走,声音苍苍如鼓:“来人,请孟府小姐……”
然而,当她走后,床上之人的呓语却并未停止:
“不是,瑶儿……”
“你,不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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