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
南海远离中原,处于正武王朝的海角之角。南海不大,只一个小岛罢了,可南海之上却有一座宗派,名唤自在庵。自在庵自在庵,与观自在菩萨莫有甚联系不可?传言自在庵的第一代祖师正是在南海受了观自在菩萨的恩惠,有了开天辟地之能,故在南海立下这自在庵,至于具体怎么回事,由于时代久远早就已经不为人知了。正武王朝虽有八大门派,可在一些老江湖的心里,这自在庵可是丝毫不差于八大。
南海自在庵,镜花亭。
“师姐,果真让那小妮子就这么回去了?”一个身穿灰袍的尼姑独自站立在亭子中,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的模样,好似在自说自话。
“难不成你能与她双修不成?掌门师妹。”一个飘忽的声音凭空响起,若是旁人见了非得以为是遇着了鬼怪。
“师姐说笑了,不过就这样放她走万一她出了甚差池可不好,玉露珠现在与她共生一体,她可是金贵的很呐。”灰袍掌门尼姑神情尴尬,估计也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师姐竟会取笑于她。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弟子暗中跟随监视她,料想出不了甚差错,再说,她身边不是还有一个高手吗?”空洞的声音再度响起,虽不见人,但掌门尼姑还是恭恭敬敬地站着不敢四处张望。
“师姐不说我倒是忘了,如今南边又有高手前来,要与我们商讨结交之事,师姐你看....”说到这里,掌门尼姑神色更加谨慎,好像生怕惹怒了那个声音一般。
“愚蠢,休要再提此事,还是按我之前的意思,一律拒客不见!”
“是,师姐。”
“你先退下吧,没什么事近来别来打扰我。”
“师妹告退。”掌门老尼缓缓退出镜花亭。
镜花亭外,“师傅,那人怎么说?”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尼姑见掌门老尼走出亭来,急忙跑上前问道。
“呵呵,还能怎样,迂腐的女人。”掌门老尼一扫脸上恭敬的神色,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自在庵,称霸整个武林!到时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威风。”
晚间的江南无疑是最风情万种的。莺莺燕燕歌舞升平,依红偎绿嬉笑不疲。
城门酒肆,车止越喝得面绽绯红,脑子里也是天旋地转一般。萧老头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点水珠,舌尖一添,很咸很苦很涩。窗外站着一个黑影,正在细细盯着酒肆里的某个公子哥,笑着笑着眼里已噙满了泪花。
“少爷,酒喝得差不多了,咱快回府去吧。”萧老头拂袖擦了擦脸,轻声说道。
“好好好,咱回府回府,去他娘的。”萧老头搀扶着车止越起身往外走,车止越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是要在骂谁。
“少爷,小心门槛儿,抬脚,慢点...诶诶....”
“萧老头,你怎的这么香呀,好像那乳前龙井的味儿啊,你这老狗.....”车止越突然嗅到一阵香风,扑进了一个软绵绵的怀里,伸出手捏了两把。“舒服舒服,老头你...”
“啪。”车止越的耳边传来一声惊响,整个人向后倒去撞在门上,脑袋似是猛的震了一下,脸也变得火辣辣的烫。
“少爷少爷....这位姑娘,虽说我家少爷喝多了冒犯了你,可你也用不着下手这么狠吧。”萧老头脸色一变再变,先是尴尬,再而却有些怒意。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车少爷啊,老熟人了!怎么,车少爷喝得如此不省人事?”一个年轻少女此时站在酒肆门口,一身简单穿扮,肩上挎着一个行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斜靠在门框上捂着脸的车止越说道。
“姑娘好生……咦,你不是倪老儿的孙女吗?倪安?”萧老头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女子好生眼熟。
“萧爷爷,亏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几年没见你都把安儿忘了呢!”年轻女子神情突变,上前挽着萧老头的手撒娇道。
“嘿嘿丫头,这几年哪去了?问你爷爷他也不说,让萧爷爷好好看看。”萧老头拉过一边的倪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啧啧啧,这三四年不见,倒是出落得更细致了,你瞧瞧这小嘴,大眼睛,啧啧。得亏我少爷现在醉着,否则还不把你给抢回府去。”萧老头啧啧称赞道。
眼前的女子听着萧老头这般称赞也是俏脸一红,本就亮如明星一般的一双大眼睛更加忽闪忽闪起来。
两人一时间竟忘了还瘫在门上的车大少爷。“萧老头,咋的这么冷冰冰的咧。”车止越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槛口齿不清地囔囔道。
“糟了。少爷少爷,您没事儿吧?”萧老头这才想起车止越来,忙慌蹲下身查看。
“没事没事,就是脸好烫,头有点疼。咱继续喝,咱去春来苑喝去,这倪老头的破酒肆也忒冷了。”车止越扯着萧老头的衣袖就欲站起身来,只是几次刚撑起身子就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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