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吟游诗人就像是自由的风,没有谁能让他驻足停留,”卡尔俏皮地摊手,状似无奈,“不过休利特阁下,被驱逐出首都的斐亚墨斯真的没有回到首都的机会了吗?还是说斐亚墨斯身边的人中,有人不想让他回去?”
“卡尔·加西亚,你只是一个平民,没资格议论贵族,何况,一个平民又如何能让斐亚墨斯大人回到首都?”休利特皱着眉,语气冰冷。
那就是想回去喽?卡尔淡笑着,继续说道:“帝国首都是贵族的大本营,有一些特殊兴趣的贵族并不算少,他们能遮掩自己的丑陋,斐亚墨斯难道就做不到吗?有时候,事情并不需要想得太复杂,听说利古斯公爵除了斐亚墨斯这位长子之外,还有一个儿子。”
“你的意思是斐亚墨斯被逐出首都,是戴纳少爷出的手?”顺着卡尔的话,休利特猜测道。
“猜测只是把所有的可能性罗列出来,找寻真相则是拿到实质的证据去印证那些猜测的真假,斐亚墨斯将我当做朋友,我怎么能不付出点回报呢?”卡尔拨弄莱雅琴,清亮的音色仿佛在指引谁拨开迷雾。
“……我依旧是那句话,卡尔·加西亚,你只是一个平民,又如何能帮到斐亚墨斯大人?”
“休利特阁下,或许你应该是,就是因为我是平民,所以我才能从那些目中无人的贵族口中得到点什么。”
……
休利特离开后,卡尔去了那天的窗台。
“卡尔,我照着你说的配方,做了一些糕点,你尝尝看,是不是你家乡的味道,”芬恩早已在那里等待,看到卡尔来到,献宝似的,迫不及待地打开餐具。
熟悉的味道飘来,卡尔笑道:“我闻着味儿就知道,一定和我家乡的糕点一样美味。”
那天和芬恩相遇之后,两人总是在晚上碰见,互相闲聊几句,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
对芬恩来说,除了应付领主大人,其他的时间比较无聊,所以就做一些料理打发时间。
两人偶尔闲聊,卡尔就把自己上辈子吃过的蛋糕的做法告诉了芬恩,没想到芬恩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卡尔用银质的勺子挖了一勺,甜味在嘴里弥漫,“好吃!!!芬恩你真是太棒了,我已经好久没尝过这个味道了,好怀念!”
“哈哈,卡尔喜欢就好,”芬恩的笑容就像吃了蜜一样,甜美而且满足,他很期望得到卡尔的认可。
“对了,芬恩,过几天我可能要离开厄落瓦城了。”
“……”芬恩的笑容戛然而止,心中涌现的失落仿佛要把他吞没一般,端着盘子的手指不自觉地用上了力,“领主大人不会同意的,他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你,芬恩心道。他知道自己的这份喜欢根本比不上领主大人。
“芬恩,斐亚墨斯的一些兴趣,我们都众所周知,他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将自己喜欢的漂亮的宠物,豢养起来,但是芬恩,人与宠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有智慧,而宠物没有,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卡巧笑着芬恩眨了一下右眼,芬恩立刻红了脸颊。
“卡尔,如果……以后我有能力……我可以跟随你吗?”芬恩的双眼无比认真,他的内心也由一开始听到卡尔要离开的失落,变成了欢喜,卡尔就像是月之使者,指引他的命运。
“我最喜欢吃蛋糕了,现在只有你会做,你说呢?”卡尔说着,又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勺奶油蛋糕。
卡尔这种沉浸在美味中的表情让芬恩坚定了某种信念,他一定要跟随在卡尔的身侧!
“曙光想要亲吻他的金发,
花儿都自愧不如的双眼,
带走了世界上最后一丝悲悯,
荆棘总是与蔷薇并存,
娇艳的花儿只是天神的馈赠的苹果,
当你伸手的时候,荆棘将与你敌对,
为什么不把荆棘一块带走呢?
把蔷薇放在心灵最柔软的部位,
那是你的希望,
把荆棘披在身上,
那是你的盔甲,
迎战吧,
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啪啪啪……”鼓掌声在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后响起。
“卡尔,太棒了,这是你为我写的诗歌吗?我已经激动得无法形容了,我只能说我太喜欢了,”斐亚墨斯喜笑颜开,发自内心地赞美,“这首诗歌叫什么名字?”
“《蔷薇与荆棘》,这是我送给您的离别礼物,斐亚墨斯,我该走了,”卡尔怀抱莱雅琴,姿态优雅,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卡尔,这首诗歌中是你对我的期待吗?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我会努力去实现,但是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斐亚墨斯牵起卡尔的手,深情款款,天知道当他听到卡尔要离开的时候,内心是多么难过。
“斐亚墨斯,这首诗歌确实是我对你的期待,但是我要前往的地方是你未来要去的地方,所以你不必难过,我们还会相聚,在帝国首都相聚。”
此言一出,斐亚墨斯双眼亮了起来,原来如此,卡尔没有想要离开他,而是在指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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