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听到那声好,心口那里倏尔就有“咚咚”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双手压上正心位置,试图稳住乱跳的心脏。
可是,她稳不住愈发凌乱的心跳,耳边响起呼啸风声,尖锐嘶鸣从脑中响起,扶摇直上犹如凤鸣九天,在脑中嘭地炸开,炸得她眼前尽是烟火,模糊了视线。
思绪开始变得迟缓,她费力的想,如果夫君承认对旁人有情,她就祝他妻妾成群、断子绝孙。
眼前白光刺目,她只好使劲阖上眼皮,终于沉入黑暗,身体被温暖的安神香包裹住。
再次睁开眼,她看到夫君颔首垂目,正看着她。卧房里烛火亮如白昼,她躺在软榻上,瞪眼看着那张似温玉的脸,等着他开口。
宣楚之侧坐在榻沿,见她醒了,开口说:“已命人去请沧医正,你心疾惹出了头疾。”
心疾喝了药,头疾却是要施针。
“不对!”无霜眸子瞪圆,脑仁跟着她说话的频率揪着痛,她喘出一口气,准备歇一歇再开口。
宣楚之垂眸注视着那张苍白又迫切的脸,无端想起皇宫花圃里培育出的桃花,在清秋的薄霜里,不合时宜地开放,很快枯败。
他知道她在等什么。他的鬓角有碎发垂落,贴着线条流畅的下颌,是方才抱着无霜一路从听雪水榭赶回吟清风,走得太匆忙,花枝勾住玉冠,半束起的鸦发便松了。
“那处院子里住着的人,沦落浣岁局,我曾受人之托,务必保其一命。”宣楚之缓缓说着,很有耐心。
可无霜明显耐心不足。听到这里她就笑了,蒙着病气的脸登时被填满生机,鲜活如初。
“君子一言,夫君自不能违逆良知,才接她出浣岁局养病的。”
一入浣岁局,终生是罪人。夫君是君子,想必当初托护之人亦知他为人,才敢把入浣岁局的人托付于他。
那位沦落到浣岁局的姑娘,当真是可怜,一定在那里吃了很多苦。无霜心里难过起来,她孤苦伶仃,抚琴排遣心中悲痛,自己却还误会。
“夫君,你还是让她抚琴吧,她的琴声,也挺好听的。”无霜捉住宣楚之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真的是单纯又善良。宣楚之沉默着,没有回应。他的心里突然仓促的松动一下。
这时,门“哗啦”一下被推开,一道浅蓝色人影似一道风闯进来。后边,安福小跑着追进来,“沧医正容我禀报。”
沧满雪斜挎着医箱大步迈入里间,身后琉璃帘幕撞出一阵声响,她把医箱放在桌案上,从医箱里拿出一卷挂着翡翠扣的羊皮卷展开,被封在羊皮卷里的二十一根银针徐徐展露。
“不相干人都出去。”她低头摆弄着银针。
后脚跟进来的安福,半只脚停在半空,踟蹰着该不该落下。
宣楚之面容平淡起身,往安福几不可察点了点头,不介意蓝衣女子的无礼,礼貌道:“深夜叨扰,还望莫怪,有劳沧医正。”
“我不是你们皇家医正。”沧满雪用浸过烈酒的棉布一根根擦拭银针,连个眼神都没递过去。
“有劳沧小医仙。”宣楚之笑笑。
琉璃州沧家家主沧远道的幼女,是更甚其父的杏林圣手,天才总是被青睐,也总伴随着不同常人的性情。
她不愿入皇家太医院,却愿意为洬阳王妃诊病。朝中私下议论,沧家是支持洬阳王的。这样的风声自然传到宣楚之这里,他不解释,一池浑水才有趣。
却是气坏主管太医院的沧远道,沧家百年从不站队皇子夺权,偏他对这个幼女又格外重视,只得由着她。
无霜乍一看到沧满雪,蓦地绷紧指尖,她很害怕。
她的反应被宣楚之看在眼里,“害怕?”他问。
“夫君陪我,我就不怕。”无霜坐起身,靠在软枕上,伸出手指去勾宣楚之的袖角。
怎么能不怕,沧满雪施针,痛彻骨髓。
“洬阳王不是麻药。”沧满雪没抬头,擦着自己的银针。无霜瞪着圆圆的眼睛,使劲瞪晃着银光的细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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