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
许钰林神色间那抹掩藏不住的微愕似是很好地取悦了裴宁辞。
最起码,当李婧冉抬眸看他时,看到的是他那双向来映不进情绪的金眸中,漾着微凉的笑意的模样。
李婧冉在?那一瞬便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想去看向殿门口验证她的猜测,裴宁辞却用强硬的语气对她道:“不许回头。”
他的嗓音较之以往多了几分深深压抑的欲,和弟弟共同费尽心思?争同一个女子垂怜的战欲,对自己红尘劫的目标势在必得的理欲,还有抛开一切附加的其他因?素,仅仅因?李婧冉这个人而起的私占欲。
裴宁辞眼底深深凝着她,像是要通过无形的目光把她烙印进心底:“殿下?注视着臣一人,便足矣。”
他的语气着实分外缓慢,连情绪都是淡漠的,而这偏执的话语却与他这圣洁的姿态显得格外割裂,让李婧冉都险些怀疑他是被夺舍了。
可当她看到裴宁辞眼底压抑着的晦涩神情时,她才发?现他并非是在?玩笑。
那些被白衣束缚着的情绪,正在?一点点地泄露出来。
李婧冉看着地上那朵被捏烂揉碎的娇艳花瓣,沉默半晌后还是不禁说?了句:“裴宁辞,他是你的弟弟。”
裴宁辞这一瞬的神色实在?太过寒凉,冰冷得让李婧冉都有些担心裴宁辞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毕竟裴宁辞也从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
他就好似是彻头彻尾的模仿者,幼年时模仿着生而为人的七情六欲,入宫后模仿着该如?何当那站在?神巅悲天悯人的大祭司。
但?模仿的毕竟是模仿的,即使模仿了那么多年还是融不进骨血里。
身居高位者,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李元牧被逼成了别人口中病态的暴虐存在?,严庚书更是被无数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裴宁辞又怎会清清白白呢?
兴许他手上的确没死过人,但?因?他而死的人并不一定比严庚书少。
只是严庚书习惯了把身边人护在?身后自己身先士卒,而裴宁辞却有着无数把称手的刀。
杀念。
是的,李婧冉方才竟在?裴宁辞身上感受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杀念。
因?裴宁辞而死的人不在?少数,李婧冉着实担心裴宁辞会觉得多许钰林一个也不算多。
“弟弟?”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让裴宁辞周身的气质变得愈发?刺骨,若说?方才只是冒着寒气,如?今却是一把把削得格外尖锐的兵刃。
裴宁辞极轻地偏了下?脸,右耳坠着的雪白霜花随着他的幅度在?冷空气中打?着圈。
剔透冰亮的霜花摇曳着,微冷的光线折射着映在?他线条流畅的侧颜,一时竟分不清究竟哪个更勾人。
耳坠,或是他。
李婧冉听到裴宁辞嗓音轻嘲又带着微不可查的寥落:“他可从未把臣当过长兄。”
“哪有弟弟说?要和兄长断绝关系?”裴宁辞的面容依旧冷淡,但?微敛的眼睫却流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
让李婧冉诡异地有种?直觉,就好似裴宁辞在?模仿许钰林先前套路?
就像是长公主府模仿着许钰林装病弱来讨好她的男宠一般,只是裴宁辞俨然?比他们擅于模仿之道。
更何况,他对许钰林的神态比他们熟悉得多,如?今模仿起来自是信手拈来。
不得不说?,裴宁辞应当是知?晓他生了副好容貌的,如?今愿意放下?身段主动讨好一个女子时,自然?也能做到各种?翘楚。
况且兴许就是因?为他抽离于人情,因?此才能将?人的情绪拿捏得更为到位,若有似无的脆弱感糅合着他自身的清冷,但?凡换任何一个其他人来都会情不自禁地被他勾去了几分魂。
只是李婧冉却潜意识里先去寻他话里的逻辑漏洞:“不对啊,许钰林很明显比你重情”
她意味深长地瞧了裴宁辞一眼:“能让他主动提出和你决裂,祭司大人不妨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裴宁辞并未迟疑,反唇相讥:“妄图从兄长手中横刀夺爱,殿下?认为他有把臣放在?眼里?”
“爱?”李婧冉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微挑着眉笑道:“本宫是祭司大人的爱?”
裴宁辞没料到李婧冉跟他扣字眼,只轻勾着眼尾扫她一眼,不答反问:“殿下?觉得呢?”
李婧冉唇角原本噙着的笑霎时收回去了。
该死的,裴宁辞这男人好可怕,怎么段位忽然?这么高。
这话让人怎么接。
李婧冉哑然?片刻,最终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祭司大人嘴皮子功夫倒是利落,不知?等会儿湿着眼求本宫时,求饶的话是否也能说?出花儿来。”
裴宁辞对她挂在?嘴边的这些话已经见?怪不怪,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只淡然?地退后了半步。
他又变回了旁人熟悉的那个漠淡寡欲的大祭司,疏离地朝她微微颔首:“殿下?福泽深厚,愿神佑殿下?岁岁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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