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昉定睛看去,就见那少年正是芳年,穿着银白色交领袍子,拿宽腰封紧束腰身,双手缠着护腕,打扮利落。
连满头的青丝,也只束了个低马尾,发尾绕过后颈搭在右胸,刘海从中拨向左右两边,露出白皙额头。
这身装扮无甚特别,唯一精巧之处,是那束发的飘带,护腕的系绳,封腰的丝绦,都用了同样的藕粉色缎带。
眼前春日柔风,也极偏爱他。
一阵阵地吹拂少年发丝,托着条条藕色缎子宛转飘起。
即便不看脸,亦是云袂飘摇,仙姿绰约。
何况这位少年,还生了一张极美的脸庞。
玉昉全无提防地一看,手上一顿,连落笔都停了。
旁的美人,还能分出美在何处,是兰质蕙心还是瑰姿艳逸。但这少年之美却叫人失魂落魄,眼不能辨其色,心不得解其丽。
一双眼睛已看花了眼,以至于其余四感都要分担一二。
一眼过去,耳边隐有幻音,是雪融花绽珠落玉鸣;鼻中似嗅异香,是露淡松冷檀清蜜馥;更不提口中清甜,骨销身软之处。
旁人恐怕已然露出丑态,唯独玉昉还能站直身,讷讷道:“门中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想着要亲近一些,于是上前半步。“不知哥哥是何灵根,可自学过什么傍身的功法吗?我……我都记下来。”
可玉昉方一上前,还未站稳,就见眼前美少年倏地疾退数步,单手掐诀,变幻作什么极小的事物,直直掠入溪中,把一旁潺潺小溪溅出零星水花。
玉昉蹲在溪边细看,寻了半天,才发现少年居然变作了一只银白色的小鱼,就藏在溪水中,卵石后。
那小鱼身量还不足一根手指长,鱼腹极薄,隐隐显出里面的肠肚,只有眼睛露出水面,好似也在窥探玉昉。
一旦玉昉做出什么癫狂形状,这小银鱼自然就靠着这条潺湲清溪,一路卵石遮蔽,眨眼遁逃进江河。
但它看来看去,玉昉脸上却不见半分异色,只蹲在水边,声声唤它:“小哥哥,你怎么了?”
那少年化作的小鱼,谨慎起见,竟又在水中潜了半炷香的工夫,看玉昉那双乌沉沉的眸子确实不曾泛起什么异彩,这才口吐人言:“小兄弟,是这样的,你方才不是问我会什么傍身的术法……我只学过一门幻身术,勉强能撑一两炷香的工夫,特意使与你看看。
它瞧着周遭再无第三人,总算变回人形,银袍子饱蘸了水,紧贴身形,唯有藕色缎带还柔柔飘在水面
那美少年坐在溪涧中,头发湿漉漉的,用手拧了拧搭在胸前的垂马尾,也不知解开了什么顾虑,话语轻快,眉欢眼笑:“我确实是想找一处投缘的山门,测一测灵根,往后安安稳稳,修仙习道。小兄弟的宗门,倒是合适。”
玉昉自然也笑,在纸面草草记下两笔,就把纸笔收回储物袋,上前搀扶。
那美少年手一缩,笑容也淡了两分。
玉昉只当溪中湿滑,不好借力,于是蹲在水边,一手撑着土堤,一手掌心向上,继续向前伸去。
“小哥哥可以搀着我站起来。你只学了一样法术,我还会轻身术,回去路远,我们一路牵着手,这样走得快些。”
那美少年不笑了,右手捏着腰间的一条藕色丝绦,微微揉捻,眼珠子直转,忽然道:“小兄弟可带了葫芦或玉瓶,不如我变作小鱼,你拿器物盛了我,再使出轻身术,不也一样吗?我其实能坚持一阵,不止变幻一两炷香的工夫。”
玉昉这回愣了愣,结巴道:“我只带了喝水的水囊,路上也……也喝过,不太……方便。”
美少年低了头,后颈好像有些薄红,飞快将手搭在玉昉掌心:“哦……哦,那我们牵着手吧。”
玉昉领着少年藏到树后,从储物袋里寻了块暖玉,催他去烘湿衣湿发;又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件避风斗篷,几下抖开,踮着脚为少年披好,系上颈间系带。
两人此后便一路牵着手。
玉昉欢欢喜喜地右手掐了决,施展出轻身术法,往宗门掠去。
他袖袍鼓满清风,左手中像握着一块柔腻冷玉,几乎有些握不严实。
偶尔回头一看,就看着身后少年微红着耳朵,右手与自己相牵,左手捏着暖玉,抬得高高的,窄袖和荡起束袖绑带几乎遮住了他全部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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