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仁弯腰盯着她问:“怕我?”
梵音心中悲戚,见话是说不清的,索性眸中寒光一闪,握着银钗的手又狠又快的朝前捅去,可再快,也快不过他那如影一般的手,还未近至他的身前,便已被周斐仁牢牢的捏住娇嫩小手。
他眼眸低低一扫,瞧见那在夜色下闪烁着莹莹光辉的银钗,不由的轻笑,明明如春风拂面,却带着九重寒息:“如此不喜,岂是对我有所怨言?”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梵音难受的慌,眼眸氤氲起一层烟雾,薄薄散去之后,脸上只余三两淡淡的不屑,似是讥讽道:“不管这大宁的天儿如何变,只要这废后圣旨一日未到,那本宫便是这大宁母仪天下的皇后。逍遥王殿下,你,也还得尊称本宫一声母后呢!”
听罢此言,周斐仁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开口说出这番话。
而张九硕却已经开口道:“大胆!陛下乃是前朝皇族,如今反宁复夏,天经地义!”夏,正是大宁之前的国家。
此话一出,一群久居深宫内宅之人,皆不由瞪大眼眸,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清雅俊儒的男子。
他,他竟是……前朝后裔!
梵音也被这意料之外的惊吓给彻底的吓到了,本还以为,若这周斐仁是大宁皇帝的亲生儿子,那说不定还能以自己这重身份给他一个重重的帽子扣下,可没想到,他居然是前朝的后裔!
想到此,她不由心中苦笑,如今这最后一重打算落空,别说复仇,就算是护的身边人安好都是个问题。何去何从,她也难以想个明白。
“诶~”周斐仁唇角上扬,又是轻轻抬手止住话语,直起身子时,不动声色顺过梵音手中钗子,仙风道骨般的扇着扇子道:“不知者无罪,再说了,本王怎么说,也是大宁皇帝和其妃子春贵妃给养大的,虽然春贵妃和皇帝不在了,可生恩不如养恩,既然你是大宁皇帝的妻子,那便也算是本王半个母后吧,该有的礼,还是要守的。”
春贵妃,便是周斐仁的母妃,或者说,是养母更为贴切,早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被前皇后给弄死了去。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皇帝竟也是死了。
要是自己那短命的夫君知晓自己竟替仇人养大了儿子,该是何等场面?
奇异的,她竟有些期待,可惜,再也瞧不见了。
想到周斐仁口口声声生恩养恩,若真如此,那为何又造反了?口口声声生恩养恩,却也不叫大宁皇帝一声父皇。
如此做作,冠冕堂皇的话,在这里糊弄鬼呢?
梵音想着,不由再次轻轻一笑。
周斐仁见状,也未计较,只盯着她许久,又冒出一声:“我识得你。”不待梵音错愕回神,他径直道:“若不是阴差阳错,此刻,你怕是还要唤我一声姐夫呢。”
经他这般一提醒,梵音倒是想起来了,三年前,自己刚刚及笄,那时自己的大姐也正是如花的年纪,虽大了些许,可自家门第高,大姐又才貌双全,自然是不愁嫁的。
可没想到,自打她及笄那日之后,却突然有消息传来,说是陛下属意将大姐配给逍遥王,一家人就此慌了神儿。
逍遥王虽是皇家子嗣,可昌伯侯府并不缺少权势关系,自然是不需要攀上这门亲事的。且那逍遥王的名声放荡不堪,听说时常流连花柳巷子,且还克妻,前面与他定了亲的三位小姐都死于非命,久而久之,便没了人敢嫁与他。
大姐可是家中眼珠珠儿,如何能叫她受了这等苦,于是母亲哭求,父亲和大哥咬牙,仗着权势,愣是暗暗胁迫着当时正准备拟下圣旨的大宁皇帝罢了笔。
而为觉丢了陛下的脸面,双方一商量,便正将当时刚及笄的自己定了下来。
父亲他们是为了安定陛下的心,而陛下,却是正正后位空悬多年,如今昌伯侯府隐隐有坐大的趋势,便你情我愿的凑成了这段婚事。
虽如此,却也是定在了三年后,也就是一个月前,自己刚满十八时,才嫁入皇宫。
这段前程往事,说起来还有些啼笑皆非,要说父亲他们宁愿将自己许给年过百半的大宁皇帝为后她怨是不怨,她自是怨的。
可还能怎么办,那是自己亲亲的家人啊。
此刻听他如此不轻不重说出来,似是玩笑,似是感慨,似是讽刺,却正好对了前面梵音一句叫她母后的话。
又是母后,又是姐夫,这辈份关系,可是乱的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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