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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呢?”他又问。
葛秀夫站起来,望了望海滩边的道路:“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放心,他丢不了。”
*
*
晚上九点多钟,傅燕云回来了。
他步伐轻快,手里拎着西装上衣的领子,一边走,一边将上衣抡着圈,显然是心情不错。
每次和白公子交谈过后,他的心情都会不错。在今晚见到白公子之前,他被葛秀夫说得心烦意乱,并且感觉自己的人生中除了弟弟也就没什么别的了,所以弟弟的一切问题都是他的问题。但白公子对于他的人生另有看法——白公子并不认为他是自寻烦恼,而是认为他烦恼得十分合理,一个人活在他那个位置,理所当然该有那些烦恼。
因为古语有云:长兄如父。哥哥既是精明有能耐,那么平日多照应着点不精明、没能耐的弟弟,这乃是理所当然之事。谁家都是如此,这负担是傅燕云活该肩负的。要做好哥哥,就得受着这个。好在他那弟弟不是花天酒地的纨绔之徒,就算完全靠上他了,也不至于吃穷了他。这就已经算是他幸运,因为若是老天爷给了他一个吃喝嫖赌、惹是生非的弟弟,他也得照样接着。
傅燕云被白公子说得哑口无言,片刻之后,才道:“我不在乎为他花钱出力,可我心里也是时时刻刻总装着他,一时都放不下。不瞒你说,我简直是——只要他在我家里住的话,我夜里都要带着他睡觉。”
“因为你总当他是个小孩儿嘛。”白公子告诉他:“但是这也不算什么。令弟论年纪,不过是二十出头,还年轻得很,加之他自身不是少年老成的人,所以细论起来,或许就好似一个十几岁的孤儿,你身为他的哥哥,多疼爱他一点也是应该的。否则他父母早亡,你这唯一的亲人对他再漠不关心,那他岂不是很可怜?于情于理,你也不该如此啊。”
傅燕云接二连三的抛出问题,白公子接二连三的给出回答。二人畅谈到了最后,傅燕云的一切问题都被白公子说得不成了问题,而且说得句句有理,让傅燕云听得入耳入心。
因此二人分手之后,他便抡着上衣、吹着口哨,轻松愉快的走了回来。
进了别墅,上了二楼,他见三间卧室全黑着,唯独靠里那间朝海的屋子半掩着门,透出灯光来,便走过去先敲了敲门,然后将门轻轻推开。
房中大床上,一横一竖躺着两个人,竖着的那个是他弟弟,他弟弟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趴在床上已经睡了,横着的是葛秀夫,葛秀夫枕着他弟弟的后腰,正在仰面朝天的吸雪茄,身边放着一只玻璃烟灰缸。
听见傅燕云走进来了,他没起身,只斜了他一眼:“怎么才回来?还当你让鲨鱼叼去了。”
傅燕云答道:“顺路见了个朋友。”
“吃饭了吗?”
“吃了。”
走到床头看了看傅西凉,他问葛秀夫:“怎么睡得这么早?”
“累的。”葛秀夫答道:“他下午在海滩上挖了好些个坑,最深的那个半人多深,都能把他装下。你说这得多费力气?”
“那你就让他回房睡去好了,让他趴在你这里做什么?”
葛秀夫吸了一口雪茄,向上吐了个烟圈:“我俩感情好,分不开。”
“别扯淡了,那你去隔壁睡,反正两间屋子差不多。”
“我再躺会儿。”他说道:“瞧他晒得像条大黑鱼似的,我看着还怪新鲜。这一晚上我没干别的,一直是这么躺着,想要蹭蹭他身上的阳光。他知道我的意思,所以也早早上了床,趴得一动不动。”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他对我倒是好的。”
傅燕云看着他:“怎么像是有点可怜?”
“下午看着海滩上那些人玩得那么热闹,我确实是有点委屈。”
“其实那也没什么意思。你看看我,让我去玩我都不去,弄得满身沙子,晒得浑身皮疼,有什么趣味?”
“我要是你我也不去。浑身没有二两肉,何必还要脱光了现眼。”
“呵,难道兄台的体格十分健美?”
“肯定是比你结实,要不然那天在太平洋饭店也制不住他。”
“不要再提那天了。”
“确实还是不提为好。”葛秀夫道:“一想起那天,我就奶头疼。”
“那个也不要再提了,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你到底去不去隔壁?”
“我再躺会儿。”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句话:“明晚不要出去了,明晚我们在后花园里烤肉,顺便看个热闹。”
“热闹?”
“我们隔壁的隔壁,是个退了职的大帅,他从京城那边的炮庄里订制了好些烟花,明晚是他小姨太太的生日,他要在他家院子里放一场烟花。”他抬手比划了一下:“不是一般的烟花,是特制的,得用小炮往天上打,难得一见。他还下帖子请咱们这些邻居过去,但我想还是算了,反正方圆几里地都看得见,不如在家看着舒服,西凉也能更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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