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曹操拍了拍他的肩,好心道:“少关注这个了,被胡太傅知道得说死你。”
张邈欲哭无泪,可冤死他了,天知道他平时根本不关注这种八卦,还不是为了调和气氛才讲出来的,结果根本没人买他的账。
虽然这个笑话也并没有任何笑点就是了。
袁绍的耳畔依旧萦绕着许攸喋喋不休的声音,言辞间却比之前小心了许多。
许攸仔细研究过袁绍的过往,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气盛,受到父亲的当头一棒之后肯定被打击得自信全无,这种时候明明应该很喜欢听旁人吹捧才对,怎么他讲了半天瞧着袁绍没多大反应?
饶是他舌灿莲花,此刻心里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许攸急了,人家摆明了对他说的话半点兴趣都没有,想到袁绍以往的经历,决定直接攻其命脉:“当今朝野清正之士多为阉人所迫害,我等侥幸逃过一劫,自是多为庆幸。袁氏一族名满天下,深受士人敬仰,可其族中却只有您一人为我等仗义出手。若本初欲与结交,我等必以卿马首是瞻。策试不过入仕途径之一罢了,若您应允,我等也非无能之辈,自有其他入仕之法。如此,何愁没有一番作为?”
坐在边上当听众的张邈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虽然袁家的明争暗斗大伙都略知一二,可知道跟说出来绝对不是一回事,这家伙还是真不怕惹怒对面的人啊。
马首是瞻?说得好听,真正是怎么样的还不一定呢,许攸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彻底将袁绍拉进党争之中而已。
但饶是张邈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得着实漂亮,连他都有点动心。
如果换了以前的袁绍,恐怕还真会被说动。
主臣多年,袁绍何尝不了解他?
许攸最擅长抓人弱点,同时却又不擅长掩饰自己的弱点。几十年后的他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
瞥见他笑容下隐藏的惶恐,袁绍放下指节勾着的酒杯,心中刚刚浮现的郁气一扫而空。
是啊,心里没底的人明明该是许攸才对,他既占据了主动权,又何必要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阁下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袁绍倏然面色一沉,酒液随着杯子掷向桌面的溅出些许,“绍不过区区一白身,此番相助也仅是不忍看见忠义之士再赴死罢了,并无他意。父命不可违,策试我自会参加,无需阁下费心。”
短短三句话,将一个不同于往日温和的铮然君子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张邈深为震动,面露赞叹的同时,看向许攸的目光就有些不对了。
本以为能认识这样的大才是好事,可跟一心为公的袁绍相比,他未免也太过钻营了些。
望着拂袖而去的背影,曹操握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些,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追上去。
袁绍做出这样的举动,有一部分原因是实在不想看见许攸那张欠扁的脸,更多的,则是源于他并不打算跟党人牵扯太过紧密。
如果他真的接受了许攸的提议,就会引得其他人怀疑袁绍一开始帮助窦大将军的动机是否单纯,左右他在党人那里的好感已经刷满,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党人和宦官的斗争,皇帝其实乐见其成。
他不会允许党人杀死宦官。
失去了宦官,皇权便摇摇欲坠,可朝廷官员们也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世家大族之所以人才辈出,正是因为其良好的教育和底蕴,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党争间,士族和皇权渐渐站到了对立面。
前世,这位极其精明的皇帝死后,以新任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党人本已取得斗争的胜利,但此时的袁绍却鼓动他将所有的宦官赶尽杀绝,并且还建议他召驻守边境的军阀进京。
跟前任大将军窦武一样,何进也是外戚出身,飞黄腾达之前以屠夫为业。他并不聪明,被袁绍忽悠利用了个底儿掉,当真依照他的说法全做了一遍。
首先,单单是第一条将宦官赶尽杀绝,这位何大将军就翻了车。
都是横的怕不要命的,剩下的宦官不反抗就会掉脑袋,自然红着眼睛拼了命。也怪何进倒霉,本来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反扑的宦官杀死了。
何大将军一死,他召来京城的军阀可不会这么听话地回去,如臭名昭著的董卓,仗着武力优势将京城搅了个天昏地暗。
袁绍的这两个主意,对于朝廷来说都是显而易见的“昏招”,他自己会不明白吗?
连那时一心匡扶汉室的热血小青年曹操都察觉到了不对,屡次劝谏,可惜何大将军没听。
真当袁绍是傻子不成?
恰恰相反,这些完全在他的谋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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