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确定。”甜瓜犹豫不决,“那时候我年纪还小,记得不是很清晰。”
在陈家的时候贺烬也觉得甜瓜有点怪,跟陈阳脸对脸之后十分惊疑的样子:“说说看。”
“我十二岁的时候,爸爸做手术住院,我每天放学后都跟我妈妈去医院看他,双人病房,有另一个人跟我爸爸住在一起。”
甜瓜边回忆边跟两人陈述:“十五年了,那时候我也还小,记不太清,只记得看我爸爸的时候有个姐姐给我吃过水果,那个姐姐好像就是陈阳。”
贺烬:“十五年前的话,正好是陈旭平生病那段时间,是不是他当时住院,陈阳在里面陪护?”
甜瓜看看贺烬又看邱亭暮,嘴巴动了动,很犹豫的样子。
“怎么了?”邱亭暮觉得甜瓜还有话想说,“有什么问题吗?”
甜瓜点点头,小声说道:“其实,其实我记得当时住院的就是那个姐姐,她的病床跟我爸爸隔了一道帘子,我记得我那时候还问过我爸爸为什么有个姐姐住一个房间,我爸说病房太紧张了。”
贺烬的眼神猛然收紧:“住院的是陈阳?”
“老大。”甜瓜赶紧摆手,“我只是隐约记得是这样,当年跟我爸爸一个病房的姐姐是不是陈阳我真的不确定。”
“我觉得有九成几率是她。”邱亭暮给出一个很直白的依据,“陈阳看到甜瓜之后的表情行为很奇怪,我觉得她应该认得甜瓜。”
贺烬同意邱亭暮的说法:“如果当年住院的是陈阳……”
手机总是在适当的时机响起来,再一次验证曹操这个名字的科学性:“老大,你让我查陈旭平的就医记录,我查过了,他去世之前十年到他去世,除了感冒发烧之外,他没有其他疾病的就诊记录,也没有住过院。”
“知道了,另外你再查……”
“不过我在他的医保卡买药记录中发现一种很特殊的药,我查了一下,那种药是针对一种病,不会致死,但是终生无法治愈,陈旭平自己没有这个病,既然他用自己的医保卡买药,会不会是他的亲人?所以我查了一下。”
贺烬表情严肃起来:“查到什么了?”
“他的女儿陈阳,在十六年前有过就诊记录,就是生的这种病。”
有两根断开的线,终于在贺烬脑袋里被某种东西连接到了一起,贺烬把手机一挂回身往陈阳家跑,邱亭暮和甜瓜紧紧跟在他身后。
曹操跟贺烬说的话他们俩没听到,但已经隐约猜到一些什么。
仍然是五楼,让他们意外的是陈家那扇几乎没什么用的木门此刻是开着的,贺烬让身后两人注意安全,极为小心的移动到门口,从他们这个位置看过去,陈阳似乎不在客厅。
“你们俩在门口防守,我进去……”贺烬担心陈阳跑掉,打算自己进屋先看一下情况,也能保证同事的安全。
“几位,是在找我吗?”虚弱的女声从甜瓜身后传过来,三个人脸色一变,陈阳已经从后面走到自家门口,对几人微笑了一下,“我去邻居大爷大妈家说说话而已。”
见贺烬脸色不佳,陈阳反而笑了:“好了各位,现在请进屋坐坐吧,我给你们泡茶。”
甜瓜询问式的看贺烬,贺烬四下观察一番,点点头:“进去。”
“我爸爸以前很喜欢喝茶,他去世之后我就很少泡茶了,几位,尝尝看。”
没人动手端茶杯,陈阳自己捧着杯子喝了一小口:“我刚刚去大爷家跟二老聊了会,原本打算去警局找你们,没想到你们重新回来,应该是知道什么了吧?”
贺烬也不避讳,决定把事情摊开来谈:“你父亲当年并没有生病,生病的是他的女儿,也就是你,陈小姐。”
“是的,我当年生了病,医生说我不会因为这种病死去,但是一辈子都不会痊愈。”陈阳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一辈子都会这样脸色苍白,跟鬼一样,一个月之内有一半时间都不能出门。”
见三个人不言语,陈阳自嘲的笑了一下:“当年我得了这个病,爸爸说一定给我治好,可是跑了很多医院,都说治不好,有人劝我爸爸也劝我,不会致命的,活着就好,我本也这么觉得,可是每次发病,真的太难受了,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好几十年,我就想死了算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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