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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也会弹!”
他想掩饰自己这种突然迸发而出的陌生情愫,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鬼使神差般地便这样脱口而出。
其实他根本就没摸过这东西。
话音刚落,他看到了她惊讶的表情。他顺势灌了她几口酒,然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朝刚才弹琴的那个青年走了过去,借过了他手上的琴。
只是三根弦而已,很简单。
他坐在石块上的时候,心里这样跟自己说。
然后他试着拨了下,立刻发现自己错了。经他手拨出的,不是音符,而是“弹棉花”的声音。
他有点不死心,在她的注视之下再次想试一下,结果还是……
摸枪比弹琴要容易得多。
这是他的唯一结论。好在他脸皮也厚,在她呆呆望着自己的时候,向她坦白交代。
她愣怔了片刻后,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得仿佛一朵盛开的花。他看得有些沉醉。这一刻甚至有了抛弃地宫,抛弃他的壮志,就这样和她一道终老此间的念头。
连他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她还在笑,甚至笑得捧着肚子蹲到了地上,毫无淑女风范可言,在他眼中却是那样的鲜活,再没有人哪个女人比她更可爱。
他听到了林子里传出的隐隐山歌声,她也一定是听到了。因为她突然停住了笑,转身就要离去,仿佛像在闪避什么。
两人从凌阳出发,一直到达这里的将近一个月的路上,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感觉到与她距离是那么近。如果这样也能让她离开,那他就真的不是楼少白了。
他追了上去,从后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身。
她甚至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那样让他抱着,靠在了他的身上,问他想做什么……
这就是两情相悦吗,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因为来自于她的完全柔顺而获得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快乐之感。
她靠在他怀中似是等待他恣意怜惜的身子,她软软的仿佛能滴出水的说话音调,像蝴蝶的翅翼,在簌簌地撩拨着他身体里的每一寸骨和ròu。
他几乎是把她拖扯到了近旁的林子里,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少年般把她压在树干上,急躁地亲吻着她,炽烈地唇一寸寸烙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激动得浑身血液贲张,他知道她也一样,因为她在用对等的热情在回应着他。这让他更加醺醉其中,连耳鼓都在轰鸣作响。但是没片刻,他就听到有人在林子外叫他,客人还在等他回去。他只能咒骂一声,怏怏地松开了她。而她轻巧的一句“晚上,我等你”,让他的心再次砰然跳动起来。
但是这个梦幻般的夜晚就此截断,旖旎不再。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他听到她被自己祖母叫去,有些不放心地过去,在门外等候的时候,听到祖母要她与钟可玲姐妹相称之时,他按捺不住,正想推门而入拒绝,她竟然已经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了下来,恭顺温谦无比。
这一刻,他必须承认,他有些受伤。
他以为以她的性格,只要她也像他那样地爱他,她就一定会拒绝。
她没有拒绝。他唯一的理解就是她不爱他。
他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纷乱的心思,钟可玲又不见了。
他让她不用去找,尽管言辞尖刻了些,但他其实没告诉她,寨子外的山中夜间时常有野兽出没,她还是待在寨子里,他才放心。
他带着人点了火把,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也不见钟可玲人影。他不信她受了这么点打击就会自寻短见,这不是他认识的钟可玲。但是人确实不见。他仔细想了下,忽然想到了个地方,立刻赶了回来。
钟可玲果然在那里,不止钟可玲,她也在。
她对钟可玲说,她不是他一辈子的女人,他也不是她一辈子的男人。她迟早会离开他的。
听到她用冷静,甚至冷酷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他就知道她绝不是在安慰钟可玲而已。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绝望,这是一种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心捧到她面前,她却鄙视得不愿多看一眼的感觉。
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如果她能表现出后悔不安,为她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哪怕是一点点,他想他也会原谅他,会努力对她更好,直到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但她没有。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然后像平时那样地朝他淡淡笑了下。
他恨她的无情。
这一夜他对她很是粗鲁,甚至粗暴,她却一直在忍受的样子,不发一声。最后当他发泄完毕,停止下来静静伏在她身上,黑暗中听到她和他一样的喘息声时,他唯一剩下的感觉却就只是在他胸腔中慢慢滋长出来的一团带了淡淡酸楚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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