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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从告示张贴开始,桓容就下定决心,盐渎的豪强必须铲除,尤其是为首的陈氏。什么和平共处、共同发展,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一提。
有些事不是想不想做,而是必须做!
如今回想,自己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对于桓容的决定,石劭举双手赞同。
“府君果决!”
划走田产、放归荫户不算什么,追缴往年赋税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桓容愿意,掏空陈氏的家底,令其背负巨债轻而易举。
似陈氏这类的豪强,失去经济来源便会失去根基,从者定当猢狲散。
桓大司马和郗刺使为何强横,全在两个字:兵权!换成民间通用语就是打手。
陈氏并非没有打手,事实上还有不少。可对付流民百姓还能凑合,杠上府军,除了找死还是找死。
仰赖石劭的出谋划策,加上职吏急于表现,从告示贴出到陈氏陷入窘境,竟还不到半个月时间。
临近九月中旬,盐渎东城仍旧人来人往,河上行船络绎不绝。城中的气氛却迥异于往日,大大小小和陈氏有关的商户无不自危,挂有陈氏旗帜的运盐船近乎绝迹。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向来是对敌的最高准备。
穷寇莫追并非绝对。
假设这个“穷寇”失去战斗力,一瘸一拐走不稳,随时可能倒下,不追的绝对是傻子!
“就是这里,围住!”
陈家大门外,九名职吏一字排开,新招的十余名散吏仗着威势就要上前砸门。
府军站在数米外,职吏附近俱是恶子和凶侠,也就是后世所称的混混流氓。
这些人不事生产,部分是县中无赖,无家无业,自然不惧陈氏;部分是流民,因战乱流离失所,或者被豪强霸占田产,尤其痛恨高门豪族。只要给足好处,一声令下,拆房毁屋不在话下。
“钱实,典魁,你等听好,进门后不可劫掠,不得私藏!事情了结后,每人可分田二十亩,不算在课税田亩之中。”
“诺!”
县中的无赖不在乎田产,流民却很是心动,尤其是原本生活富裕,一夕失去家业之人。能多得二十亩田,便能多养活几口人。即便不能重振家业,也能安稳生活下去。
人有了希望自然就肯拼命。
不用职吏多做吩咐,几名壮汉撸起袖子,抄起手腕粗的木杖,当即砸向厚重的木门。
砰砰数声,门内传来人声,斥责门外人无礼。
“庶人敢砸士族之门,可是不要命了?!”
“不用管他,继续砸!”
李甲环抱双臂,朝着带头的流民扬起下巴。后者当即咧嘴一笑,丢开手中木棍,寻来一块石墩,高高举过头顶,颈项间立时鼓起青筋。
“哗!”
围观人群大哗,壮汉大喝一声,石墩猛然砸向石门。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足有三寸厚的木门轰然倒塌。门后的家仆栽倒一地,两人被门板砸中,发出一声惨叫,仰面栽倒昏了过去。
“走!”
壮汉一马当先,拆掉余下的半扇门板,蒲扇大的巴掌抡起,接连扇飞挡路的家仆,猛虎下山般冲入门内,迅速引来一阵鬼哭狼嚎。
流民和无赖接连涌入,职吏和散吏落后半步,全部长刀出鞘,提防有人见钱眼开,意图趁乱私藏。
府军没有进入宅内,而是手持长矛在墙外包围。假使职吏不能控制局面,有人趁乱抢劫,除非长出翅膀,否则照样无法带着脑袋离开。
门内先是一阵慌乱,随后传来痛斥声,紧接着,家主陈兴和儿子陈环被五花大绑,从破损的门洞推了出来。
两人发髻散乱,长袍染上尘土,双眼被怒火和怨恨染红,面容狰狞可怖。
陈兴万万没有料到,仅半个月时间,陈氏竟落到如此田地!
如果能够当面,他有千万种方法和桓容周旋。怎料后者面都未见,自己已是身陷死局。
家产全部被清空,身边的食客一哄而散,平日里依附的分支远亲纷纷翻脸。几门姻亲自身难保,别提帮忙,不是知道事不可为,怕都会转投县令对陈氏落井下石。
人群后方,一辆牛车缓缓行来。
车辕上,健仆凌空甩出鞭花,围观众人似有觉悟,当即让开道路。
车轮压过土路,车轴发出吱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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