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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往前一步。
“我说了,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乌木沉香,却染上腥辣的气息。
信息素像一只巨大而无形的手扼住茧绥的脖子与四肢,浑身的毛发耸立,身体的本能告诉他,快逃!
在浓郁的信息素下,茧绥几乎要窒息,忍不住呛咳出声。
山洞里好一会儿没有声音,岑骁渊忽然改口道:“进来吧。”
茧绥试探性地迈前一步,里面没有声音,紧接着又一步,还是很安静。
缺少月光的照拂,茧绥的眼睛没有彻底适应黑暗,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意识还没能反应过来,岑骁渊已经将他扑倒在地。Alpha的速度极快,茧绥的身板却是受不住这般冲击,后脑勺连同脊背一块磕在石壁上,忍不住痛叫出声。
太疼了,实在太疼了。
可当他睁开眼,望向岑骁渊那双泛金的双眸,还有铁笼一般遮住半张面额的止咬器。
他忽然发现自己不会使用语言,发不出声。
语言是直白的沟通工具,而情感是最复杂难以描述的。
“你现在来找我,是来找死的吗?”
岑骁渊的声音里终于染上情绪,带着某种恨意。
茧绥忽然想起重逢的那一晚,他光顾着恐慌,忘记捕捉Alpha的情绪。
原来他恨自己。
恨不得生吞活剥,恨不得碾断手脚、撕碎囚困。
好像也能理解。
一直卑躬屈膝侍奉他的Beta一直向他散播谎言,还不停地想要从他身边逃开,换做是上城区的任何人,都会觉得受到了侮辱。
“那你要杀了我吗?”
明明应该害怕的,身体在颤抖,是此前的冲击在身体上留下的疼痛。
实际上是不怕的,不是不害怕死亡,而是不害怕岑骁渊。
人生被分成几个等份,光是和Alpha相处的时光就占据了四分之一。
茧绥害怕Alpha没轻没重在他身上制造出的伤口,害怕被他人指指点点,成为话题人物,害怕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
但他似乎并不怕岑骁渊本身。
“你会让我死吗?”在那副危险的神情下,茧绥大着胆子问出第二句,“你现在咬不到我了,我……”
话音未落,Alpha直接扯断面额上的那道束缚,止咬器飞甩出去。
“我现在可以了。”
这是第三次。
信息素嵌进Beta的后颈,“标记”带来的只有疼痛和苦楚,鲜血流下来,哪里都是痛的。
尽管全身都像被碾碎,茧绥却略感心安。
这是他要遭受的。
为了他的目的,他总要付出代价。
如果什么都不给岑骁远,他就只是得到,那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这下他们又两清了。
处在易感期的Alpha有着野兽般的洞察力,察觉到茧绥忽然松懈下的神经,他死死按住他的双肩,“你在笑什么?”
黑暗里,茧绥眨了眨眼,想说自己有笑吗?应该没有吧。
他只是……
茧绥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岑骁渊的头顶,就算满身尖刺,头发也还是柔软的。
Alpha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般地示威声,对茧绥忽如其来的触碰极为不满意,却没有阻止。
“医生应该给了你抑制剂,它在哪里?”茧绥问。
“不知道,不需要。”尽管胸膛炽热地能把人燃烧起来,岑骁渊态度依旧冷硬,“你不是来了吗,我还要抑制剂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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