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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姿态,便如于九天上,琉璃榻,深帘幕,淡chūn风,就明光璀璨夜光杯,饮丝缎般深红颜色的葡萄酒,身前舞姬姿态翩跹,香风阵阵,而他如此随意,只因看遍粱园美景,赏尽洛阳繁花。
他一个眼神,连枯骨也似可瞬间丰润肌肤,亭亭而起,作惊鸿之舞。
月下,游灯,红衣,白石台,夜枭啼,百鬼哭,妖娆绝伦,邪气冲天。
秦长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静静站在树后,看着那妖狐般的男子。
冷月,艳灯,红衣铺漫玉石台。
他以腕支颊,眼波流动胜过月色瑶华,默默似在沉思,半晌忽幽幽道:“我想睡你很久了……”
拼命咬住嘴唇,秦长歌早有准备,她就知道,这个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有惊人之语。
他又道:“你真让人挫败……我想睡你,还得等你死了,才能在你上面。”
秦长歌哀悯的看了一眼那石台,这是谁家的姐妹啊,真可怜,死了还要被这流氓意yín。
他再次叹息,神qíng哀婉,“不过我总觉得,你那么yīn毒的女人,谁在你上面,都要心虚吧?他呢?他心虚不心虚?”
秦长歌沉思……听起来好耳熟啊……
拍拍身下石台,他的神qíng仿佛拍着美人香肩,“你瞧,枕边人未必有qíng义,倒是我这个被你一脚踢到一边的,巴巴的替你收了尸,选了个好地儿给你葬了,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秦长歌环顾yīn凄凄的四周,啼笑皆非,好地儿?这叫好地儿?
“不过说收尸也不对啊……”美男手一摊,无奈得令人心痛,“你那破烂尸体,本来就只剩一把乱七八糟的骨头……还被几个人抢夺,谁都说只有自己配葬你……我也不知道我抢到的是你的臻首呢,还是玉足?”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毛骨悚然?
美男一腿曲起,手轻轻搁在曲起的膝上,垂落的手指如玉簪花洁白似玉的花朵,在夜风中柔曼舒展,他婉转叹息的姿态,仿佛在爱怜早谢的chūn花,说不尽妩媚qíng致,美好风流。
说出的话,却让人恨不得五雷轰顶。
“咱们分尸了你……萧玦那里,剩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渣渣……哈哈气死他……”
萧玦……
……嗯?
敢qíng这倒霉的,被这流氓睡在身下,被数个男人分掉尸骨,死后还被人调戏的,自己同qíng了半天的女子,是,我,自,己?
秦长歌难得的竖起了眉毛。
再好的xing子,看见这深夜乱林,红衣白石,妖魅而鬼气森森的男子大剌剌睡在自己遗骨上一番胡扯乱弹,只怕也要气得灵魂出窍。
不过秦长歌也就竖竖眉毛而已。
死都死了,骨头都烂了,他爱怎么调戏就怎么调戏,他愿意于这血月之夜抱尸谈qíng,也由得他。
跟他,跟玉自熙讨论道德是非,就象和豺虎讨论要不要改吃素,白搭。
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他?
名动西梁,号称西梁第一绝色,功勋彪炳的开国功臣,本朝唯一的一位外姓藩王的玉自熙,外人都只看见他无尽尊荣无上辉煌,她秦长歌却很早就知道,所谓光鲜亮丽熠熠生辉得能刺瞎人眼睛的静安王,其实既不静也不安,就是个自恋跋扈,很会失眠,血月之夜会血脉躁动,然后挑盏灯四处乱窜吓死人不赔命还会说你活该的变态。
不过她不计较某人,某人却未必肯不计较她。
“喂,你”,美男水盈盈的眼波dàng过来,不需言语也足够勾魂,“站很久了,累了吧,来歇歇。”
他拍拍身下白石,本就半解的衣襟因这动作又向外敞了敞,一抹玉色胸膛,肌肤润泽,香艳无边。
秦长歌脸红也不红,微笑迈出树后,本想装出畏怯害怕的模样,想想也算了,玉自熙面前,装了也是白费,何况这林中,本就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她既然出现在这里,便没有什么理由再去装白痴。
施施然踱到他身侧,秦长歌俯身看了看白石座,笑道:“这石头看起来怪冷的,你要我睡?把你袍子脱了给我垫吧?反正你穿着也是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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