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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如果没记错的话,萧玦何尝不是在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注意到姐妹以外的女孩,并在以后风雨相伴的岁月里爱上她的呢?
是不是,他也是一个“顺理成章”?以为自己最爱,到了最后变成“应该爱。”别的选择都成了错误,这是不是命运的一种心理暗示,给他的和她的?
秦长歌微微仰首,对着舒慡的chūn风笑了笑。
昨夜长风好袖手,看我披发上高楼,红尘悲欢多少事,且付明月大江流。
一转眼见萧玦依旧凝注着她,沉声道:“长歌,是不是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再抵不得当年了?”
秦长歌皱皱眉,正要回答,却突然怔住。
山坡背风处,不知何时被萧玦神奇的铺了块布,布上金杯银筷,还有一方雕龙绘凤的银质食盒,另有一个小小的烘炉形状的东西。
挑起眉,秦长歌缓缓走近,低头看看,叹道:“淮南烟华锦,寸锦寸金,尤以紫色最为珍贵,十中无一,被你拿来随随便便往地上一铺,可惜了的……不过你这是要gān什么?”
“哦,”萧玦亲自将食盒里的金盘玉碟一样样取出来,头也不抬的道:“听溶儿说……你告诉过他以前你chūn天会去踏青,还会……野餐,我问他野餐什么意思,他说他也没见识过,左不过男女一起吃饭,铺块布,带点吃的,我想着既然你喜欢,就……”
他说话时始终头未抬起,秦长歌眯起眼睛,很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耳朵看,这家伙脸红先红耳朵,果然——萝卜再世。
笑了笑,秦长歌也有些感动,走过去,在烟华锦上一躺,叼了根糙叶,慢慢嚼着道:“阿玦,说实在的你不像个皇帝,我以前读那些小说,皇帝要么bàonüè冷酷,要么城府yīn沉,要么花心无qíng,要么森寒迫人,很少看到专qíng的,明亮的,霸气而善良可爱的皇帝,如你。”
忍俊不禁,萧玦也在她身边坐下来,舒服的一躺,双肘支头,仰望蓝天浮云,一笑道:“不知道你看的什么书,尽将皇帝往奇奇怪怪的路子上写,好像不这样说不足以表现皇帝的特别一样,可是皇帝也是人,为什么会一模一样?而且长歌你知道我的,我出身也就是一个小郡王府的庶出儿子,还不受宠,兄弟们月银伙食都比我高贵,后来你陪着我打天下,也是火里来血里去,没过过娇惯日子没时间去享受,建国后忙于适应朝局政务,适应如何将眼光放及天下——我的全数经历时辰,都用在不断的前进和学习之中,皇帝应该怎么做,我要学;皇帝应该是什么样姿态xing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什么体态尊荣?什么天子城府?天下在我脚下,我不尊荣也尊荣。天下抓握于我手,我不城府也城府。”
“你最后一句话说得好,”秦长歌笑,“我就爱听这个——顺便回答你刚才的话,不是这样的,不是说你说什么都不抵当年,阿玦,我视你一如当年。”
目中突然燃起雄雄烈火,萧玦忘qíng的一翻身,一把抓住了秦长歌的手,“一如当年!那么长歌你——”
他突然顿住,眼前,已经脱去面具的女子秀眉拢烟肌肤晶莹,翦水双眸清亮如碧海神珠,容华淡伫,韶华绰约,被风chuī散的一缕黑发停在唇边,那唇色呈透明的粉色,宛如一朵初初开放,在chūn风中姿态邀请的蔷薇。
心中轰然一声,这容颜似陌生似熟悉,然而那眼神,不正是自己苦苦思念了三年的她?
脑海这一瞬间神思邈远,突然想起那日听隐踪卫回报,天衢大街之上,那谁qiáng吻了谁……
第125章
那谁是谁,突然忘记了,满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了“qiáng吻”两字。
暌违三年已久的唇,是否芳泽依旧?
那朵娇艳的蔷薇……开在风里……谁撷取幽香深深,用一生来陶醉?
他深深俯下头去……
“停!”
伸指点住萧玦嘴唇,清亮亮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两颊微红的他,秦长歌轻轻道:“我现在可是男装,你不怕人当你断袖?”
一翻身,翻出个安全距离,秦长歌重新带上面具,抱膝坐起,一笑道:“阿玦,这时光真好,你我都是诸事繁多之人,难得有此闲暇共享这一番chūn色,不可辜负,而且chūn色虽好,看看也就是珍惜了,再要在你我身上来这么一遭,就有点杀风景了。”
无奈的一笑,萧玦也只好坐起,想了半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长歌,你说话永远这么曲里拐弯,有时我想我大约是真配不上你。”
“爱qíng与相配与否无关,”秦长歌去翻食盒里的好东西,“前提是那必须是真爱。”
“我对你自然此心可表……”萧玦极低极低的咕哝一声,将碗筷给秦长歌布了,指着菜色一一给她介绍:“我带了鹿唇、飞龙、鲥鱼、羊羔ròu,点心是冰糖燕窝、芸豆卷、蜜炙云耳,丝窝虎眼糖。你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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