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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角度,杀了他,跌落的尸体好像只是在láng扑,最不惊动他人的死法。
李登龙的手却突然顿了顿,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犹豫的道:“……你姓李?二十一岁?禹城深槐人?……你……”
他目中渐渐露出深思的光芒,手顿在半空,不再前进,只是吃吃的问:“你可是甲申丙子乙酉……”
他语声突然一顿。
鲜血如一朵硕大的大丽花在他眉心突然溅开,劲爆血柱随即喷涌而出!
玉自熙一把抓过软枕,直直向他眉心一堵,吸水xing能极好的杏huáng枕头,很快就无声的变成鲜红饱涨湿淋淋一团。
皱着眉将枕头往被底一塞,玉自熙娇笑着一把抱住缓缓向他倾倒下来的李登龙尸体,缠缠绵绵的一滚,滚入chuáng榻深处,嬉笑着道:“……这个总不能再看了吧?……”
脚尖一勾,层层叠叠的缀珠绡纱帐幕无声垂落,梦一般的朦胧遮掩了一chuángchūn色。
撕裂布帛声起。
声音简单,粗bào,直接,却带着暗夜深处最为引人躁动的绮思。
随即,帘幕掩处,浅红细晶珠,折转着如chūn光一般色泽的绡纱长裙,碎成没有规则的几片,带着绮丽的艳色和无边的诱惑,悠悠坠落平金青砖地。
隐约有女子呻—吟声低低响起,在无边寂静的夜色里无遮无掩的传开去。
院子中卫士们站得更直,神色更铁,但隐隐听得有不能自禁的咽唾沫声。
有人的裤子好像起了变化。
红罗帐里,鸳鸯锦被中,香气和血腥气混淆在一起,辨不清是什么气味,只令人心生寒冷,觉得这暗夜气息,彻骨森凉。
死亡,有时候是很简单的事。
相反,活着倒是另一种艰难。
已经换好衣服的玉自熙,顶着被子,对睡在同一个被窝中的瞪大双眼,却再也不能看见世间万物的那具尸体,轻轻道:“……你看起来好像很恨,好像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
他叹气,微笑。
“带着疑问去死很残忍,那么我告诉你,是的,李玉人的生辰是甲申丙子乙酉丁丑,和你没来得及说完的,大约是一样的。”
第190章
他笑得越发妖媚流dàng,只是目光,一截截的寒冷了下来。
“她,是你的女儿?”
锦被下尸体冰冷,血腥气浓郁得令人作呕。
玉自熙若无其事的手一挥,掀开被子,将李登龙尸体密密裹好,只将他苍白的脸露在外面。
他目中有深思的神色。
李玉人,是李登龙的女儿?
私生女流落青楼,怀恨在心,借助他人之手,杀掉遗弃自己的亲生父亲。
听起来很合理。
玉自熙却皱着眉,只觉得怪异,李玉人真的有心弑父,为何这许多年不曾动手?并一直避开李家人?
既然不想亲手杀他,为什么又要呆在靠近他的地方,日日都能听见他的消息?
将疑问揣在心里,玉自熙掀开纱幔,从暖阁大开着的门看过去,隐约看见院子里,两排护卫依旧直挺挺的站着。
怎么?那家伙还没把人解决?
再仔细一看,站姿好像有点不对啊……
玉自熙目光流转,看见黑衣小厮从院中回身,对他一笑。
唔……就知道这家伙,彪悍毒辣,到现在也没见过什么事能令他吃瘪。
玉自熙微笑着,翻了一下尸体,看见李登龙左耳上有块铜钱大小的黑痣,想了想,割下他的耳朵,用布包了揣在袖中,掠出帐幔,他已经换上李登龙的靛青长袍,首饰全扔掉,头发也重新束了,只是袍子短了点,玉自熙叹气,道:“又要花费功力维持我的缩骨。”
秦长歌瞄他一眼,道:“你缩骨功力不佳……想必破身太早。”
夜色中看不清脸上神qíng,玉自熙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道:“人生尽欢,须趁少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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