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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真诚。我不能投机取巧,要让她看到我的真心。”
“那你自己写。”戚燃把信往兜里一卷,说道。
卫杰哭丧着脸,抓住了起身欲走的戚燃,死不要脸地说道:“可是……我不会!”
戚燃想打人,但猛地一顿,他扭过头忽然说道:“你让夏隽帮你,老师说他作文写得差。”
卫杰热切又期待的眼神立刻投了过来,并且松开了戚燃。
戚燃果断卖掉了队友,站在旁边看戏。
忽然成了焦点的夏隽愣了一下,他放下笔视线在两个人之间飘来飘去。两个人竖着耳朵等着他发言,半晌夏隽才说道:“我没写过情书,不会写。”
卫杰唉声叹气地把脑门贴在了书桌上。
“你就想你喜欢的人,变着花样地夸她,再清楚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就好了,太简单了。”戚燃现场教学,半路一顿说道,“你别说没有喜欢的人,隔壁班的女孩多难过啊。”
后半句夏隽根本没听进去,只是在戚燃说“你别说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愣住了,他顿了顿说道:“……没有。”
他骗人的手段并不高明,几乎一眼就被戚燃看穿了,“有喜欢的人又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你这是什么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喜欢人喜欢得快哭了,真奇怪。”
话音落下,夏隽抿了一下嘴唇一声不吭回座位去了。
戚燃叫了他一声,没叫住,在半分钟之后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夏隽知道戚燃的话并没有恶意,戚燃和那些别人不一样。在小镇的时候,他总是被提醒,他是与别人不同的。
这不单单是在言语上,那些不同夏隽可以看到,可以分辨。他清楚的知道其他人是如何生活的,与他完全不同,除了他没有人是孤身一人长大的,他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孤岛,而且对比总是让自欺欺人变得苍白无力,在来到江州之前他对那些是艳羡的。后来那些无法控制的艳羡如同疯长的藤蔓,被他全部遮掩起来,即使它们多到要漫出来淹没他,夏隽都可以熟视无睹,他极擅长自我欺骗。
夏隽其实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他知道对于自己来说最好的出路是什么。从来没想过要放弃生活,他的一声不吭不是屈从更不是认输。
熬到高中毕业就好了,他会离开小镇,远离那些人,可以理所当然地摘掉那些令人作呕的标签,他可以重新生活——
在他的计划中,十八岁,他高中毕业的那天,是他人生的第一天。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期盼了,每一步他都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决不允许有半点错处。
他可以一直考第一名,要加倍的努力,谁都帮不了他,只能这样……只有这样,他都已经想好了,规划好了以后的每一步,但是他没想到他会见到戚江渚。
是戚江渚让那一天提前到来了。
在夏隽认识戚江渚的那天起,他的新生就悄然开始了。
忽然,有人叫了他一声:“夏隽?”
夏隽回过神,扭头看到了一脸纠结的戚燃。
戚燃提议说道:“晚上我们吃火锅去吧?”
他实在没想出有什么特别的和好手段,他从小到大朋友都特别多,但从早到晚都混在一起,还一起出去旅游过的只有夏隽,在朋友中夏隽也是特别的,是他最好的朋友。
“嗯,”夏隽应了一声,又问道,“喝可乐吗?”
戚燃对碳酸饮料情有独钟,夏隽则更喜欢喝白水。一听夏隽的话,戚燃立刻就笑了,危机解除。
到了周末,卫杰约戚燃和夏隽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早九点,不到八点半卫杰就开始打电话催促他们出门,戚燃被他催得没脾气,“比上课还积极,真是伟大的爱情。”
戚燃换了件短袖就准备出门。夏隽还在卧室里收拾他的书包,在咖啡厅有桌子,他还可以写会儿作业。戚燃在门口站在看了会儿,看到夏隽在往书包里装课本的时候彻底的绝望了,他的两个朋友为什么都如此特立独行?
“我先去门口等你。”戚燃说着已经跑去穿鞋了。
夏隽应了一声,拎着书包也要往外走,桌面上摆着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忽然一愣,是戚江渚打来的电话。
他和戚江渚最近都没能碰面,家里就剩下他和戚燃两个人。戚江渚似乎是出差了,至于去哪儿不是他们两个小孩需要知道的。戚燃这几天过得如神仙,夏隽倒也没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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