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与江扭过头,“偷偷看我干什么?”<p>
“谁偷看你了!”<p>
“小笨蛋呗。”<p>
“我......我才没有,我是光明正大地看。”<p>
“傻妞!等我眼睛好了,我可是要看回来的哦!”年与江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揽着她的腰坐下来,抬手抚着她的脸颊,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第一次带你来日本,却没法陪你好好玩玩。”<p>
“我又不喜欢日本,若不是利用利用那个叫什么勇野教授的技术来治好你的眼睛,我才不稀罕来这里呢!”<p>
“哦?那你想去哪?”<p>
“嗯......”百合想了想,“次你给我发的那张布达拉宫的照片很美,我想去拉萨。”<p>
“好!等我们回国了,我带你去。”<p>
“说话算数!”百合抓起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他的,“不准反悔!”<p>
“怕你这小身板扛不住那里的气候!”年与江坏坏地笑了笑,捏着她的脸蛋说。<p>
“谁说我身板小了,最近在家陪你,我都长胖了!”<p>
“真的?让我验验货!”<p>
年与江说着,双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身最柔软的部位,不满地砸砸嘴,“胖的不明显,还可以再胖一点......”<p>
“......”<p>
医院,病房。<p>
趁百合和景总出去买吃的机会,年与江问小高,“遗嘱的事,都安排好了吗?”<p>
“嗯,全都已经办妥,刘律师说您这是杞人忧天,没必要把遗嘱定这么早。”高经理想尽力把话说得轻松一点,但是看到年与江脸毫不掩饰的悲伤脆弱,自己还是暗自叹了一口气。<p>
最近这段日子,只要甄小姐在他面前,年总总是一副毫不在乎自信满满的样子。<p>
这会她不在面前了,才看到他脸的伤感。<p>
其实任何人都知道,在年与江心里,对手术的担心和害怕,程度并不少于任何一个关心他的人。但是对他来说,最大的害怕不是真的失明,不是下半辈子都要生活在黑暗里,还要让人照顾着,而是他答应了要给她的幸福他没有能力再给,他欠她那么多的承诺还没有完成,怎么可以让自己失去眼睛,怎么可以死在手术台?<p>
所以,别说50%的成功几率,即使这几率只有一成,他也要毫不犹豫地选择手术!<p>
年与江手术的前一夜,百合又失眠了。<p>
睡在他旁边的病床,她不敢让自己翻来覆去,只是侧向他的一面,静静地看着他,一动不动。<p>
静静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刚好洒在他的身,他平躺在床,百合不知道他睡了没有,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p>
这样,直到天亮。<p>
年与江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把百合拉到身边,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笑着问她:“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p>
百合诧异地皱了皱眉,似是思考了一下,“你不是说是在我给别人当伴娘的婚礼么!”<p>
年与江温和地笑了笑,探手摸她的头发,摇摇头,“不是。”<p>
“不是?”百合更加诧异,从他腿跳下来,拉着他的手,“那是那还早吗?”<p>
年与江皱了皱眉,拍了拍自己的腿,“什么时候属猴子了,过来我告诉你。”<p>
百合撇撇嘴,乖乖坐了回去,抬眸看着他即使空洞也似乎依然闪着碎光的眸子,“有多早啊?”<p>
年与江将她的手全部裹进自己的大手里,眼睛的方向转向百合说话的方向,笑道:“算算时间,应该是五年前了,那个时候你刚本科毕业,还没读研究生。”<p>
五年前?呃......<p>
百合错愕至极,但她十分确定她应该不认识他。她正要开口,年与江笑了笑,徐徐说道:<p>
“我记得十分清楚,那天是7月1日党的生日,我带领一队青班借用你们学校教室党课,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走出教学楼去楼下的花园抽烟。正在花园里欣赏你们学校那个著名雕塑的时候,突然背后被人撞了一下,刚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小姑娘手里捏着相机不住地给我说抱歉,说完冲她的同学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走了,却始终没抬头看我一眼,我也没看清她的样子。<p>
我笑着正要转身离开,已经走出数米开外的姑娘突然回眸,似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我,见我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促狭地冲我笑了下,便消失在了教学楼的拐角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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