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登基了,封傅司砚做什么。”他俯得更低,胸膛覆在她后背。
她没反应。
“也封公公吗?”他诱导她开口。
“封皇后...”颜初囫囵不清。
傅司砚耳朵挨近她唇,仔细听,她睡着了。
“初儿小姐,吃宵夜了。”何姨鬼鬼祟祟敲门。
他站起,出去。
何姨一愣,“傅公子在啊?”
兄妹有别,这六年,傅司砚是极其懂分寸、守礼数的,从未踏入妹妹房间,一个冷漠,一个胆怯,关系尚可,并不亲昵。
宅子里的保姆说,见过傅公子和初儿小姐从阁楼下来,初儿小姐偷偷染发,被傅夫人强制染回了黑色,躲在阁楼哭,傅公子恰好在家,不晓得是‘哥爱泛滥’了,还是嫌她矫情,上楼为她吹干了头发,梳了辫子。
兄妹大庭广众下的唯一一次温情。
“她吃过晚餐了。”
何姨诧异,“夫人心软了?”
“我拿到她屋里的。”傅司砚没瞒着。
怪不得。
何姨瞟了一眼床铺,颜初老老实实蜷缩着。
不知是不是同一屋檐下生活越来越熟悉,傅公子渐渐喜欢欺负初儿小姐了,毒舌损她,唬她,不似以前,除了她闯祸,生病,基本不独处。
是频繁独处了。
早晨,傅司砚去北航集团二号基地巡视,颜初去一中,都在西城,他顺路捎了她。
“昨夜,有印象吗。”趁着四十分钟的车程,他仍旧是批阅文件,设计图纸,无聊又勤奋。
她汗毛倒竖,“我干什么了...”
“抱我了。”
颜初震撼,“抱你?”
“我挣扎了。”傅司砚不咸不淡,瞥她,“你梦中喊我名字。”
“然后呢...”
“夸我,夸了一堆,我不好意思重复。”他正经,专注,平静。
她面红耳赤,攥紧了英语书,“我没印象。”
这一路,尴尬至极。
车泊在学校大门,傅司砚唤住她,“水彩画有几分功力,衣服一模一样。下次,再逮住你乱画,我让你变猪头。”
他冷飕飕笑,拂尘而去。
颜初觉得,今年犯太岁了。
一茬接一茬露馅儿。
周六必须去普众寺拜拜佛。
一进班级,男同学迎上,“你哥哥真凶,而且气质阴险,是黑社会的?”
她瞪眼,“我哥哥是总工程师。”
“你和你哥哥五官不像。”一个女同学咬着饼干,“我妈妈是SKP的柜员,你哥哥的西装价值二十万。”
颜初的鞋子一千多块钱,秋冬款的外套不是什么顶奢品牌,万元封顶,上、下学要么乘地铁,要么一辆奥迪A4接送,在这座权贵富豪聚集的大城市,最多是个中产。
“你哥哥傍了富婆吧?”男同学尖叫。
同学们哄堂大笑。
“我哥哥是傅——”
“颜初。”班主任在门口,朝她招手。
她抄起数学书,一边撕开两半,砸男同学,一边出门,“你爸爸是鸭!你爷爷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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