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道:“既然我要成为皇后,那原本该归我的奖励就请分给诸位将士吧,我只是个扬臂一挥的指挥者,真正落实到位的还是那些将士。”
皇上微微蹙起长眉:“险些溃不成军,害你陷入危险境地的那些人,也要?”
金簪想了一瞬,点头:“嗯。”
她看向皇上回应的时候,皇上的目光也专注地停留在她的双眸。
目光对视,她从皇上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她的眼里映照着窗边的亮色,于是她化为黑眸中的星点眸光。
一瞬间,她与他之间竟然什么都不必再说。
皇上喉头微滚,朝前倾身,她也侧过头,闭上眼睛。
温热触感有如目光长久停驻,微颤的眼睫瘙动着面部的肌肤。
呼吸原先下意识屏住,但屏住的时间太久,随着两人贴近而提升的室温一起使人晕眩。于是呼吸,温热中带着潮湿的呼吸相溶,四周都仿佛变得粘稠。
只是嘴唇轻轻相碰一下,神经却已经被荷尔蒙搅得乱七八糟,仿佛已经山崩地裂过一般,脸颊禁不住发红发烫。
“没做完的,婚礼当天再做。”
皇上开口,声音低到发沉,而看向她的眸色却很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这种目光太灼热,金簪的脸也被带得通红滚烫,扭过头去。
“还有两年呢!”
皇上笑着点头:“是是是,还有两年,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国孝还有两年,金簪现在也还需要养病。
时间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显得漫长。
皇上站起身,整理榻边的东西。金簪才发现,徐文懿送来的信已经合上,而花枝用用北厂出的两块琉璃压着,用树脂封好,就放在榻边。
皇上收拾的时候,花枝在阳光下折射出褐红色的哑光,暗而恒定,近乎永恒。
花总会枯萎,但这朵花枝或许永远会是这般将亡未完的暗红色。
皇上看了眼,没多说什么,让人收到库房去,并没让摆出来。
金簪下意识看皇上神情,而皇上也在看她。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皇上露出闲散慵然的笑意,仿佛他的命令只是随口一提。
“不要看它,看我。”
下一个吻落下。
窗外的雪淅沥沥落下。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比去年早得多。
.
金簪足足在乾明宫养了三个月的伤,才被太医获准回府休养。
她回到府里的那天天气很好,冬日阳光晒得人暖融。又逢新年,四处都张灯结彩。
尤其今年是没有牧狄侵扰的一年,在金簪养伤的时候,和谈已定,牧狄退回草原苟且偷生,而周朝迎来了难得的和平之年。
金簪是坐着轿子回去的,看了一路风景。
虽然没有梦卿陪着——梦卿现在暂时替了她管京卫所的职责,人还在京郊演武场——但和侍女说两句话,心情也好了不少。
回到游府,大门开启迎接,换轿子进二门,礼仪严范。
祖母站在内院正厅等着,远远地见到她的轿子来,就拐进了厅内。
很快,仆从都被摒到厅外,留给金簪的是只有祖母的大厅。
大厅透着敞亮的光,于是显得祖母的神情愈发阴沉,她身上暗墨蓝色的厚棉大袍更是做了注解。
金簪不理解,她依礼俯身行礼请安,祖母没有让她起来。
窗外朔风呼啦啦地响,毕竟是冬天,没有阳光直照的正厅,再如何敞亮,也都让人从肌肤到心底都发寒。
祖母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叹息:“老身已经听说你要当皇后了……游家就此断绝,你就是最后一代了。”
金簪不解:“不可以领养吗?游家的堂支,或者祖母看得顺眼的小孩子,都可以。我未来如何……这有区别吗?”
祖母冷哼一声:“你是要我这个老太婆从头养吗?”
金簪还是不解,因为俯身太久了伤口隐隐发疼,她摇晃地站起身。祖母没有喝止,于是金簪的视线比祖母高,她有了些俯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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