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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浔轻垂下双眸,没再看她,他伸手用力将姬愉的手移开。
姬愉终于被迫松开手,她还想再拉住他,却被巫浔避开。
巫浔抬脚向前走去,却又顿住,因他听见身后女鬼忽然不再压抑的哭声,宛若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让人心颤。
“坏浔浔,呜呜呜,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理我,我…我没有骗你……呜呜——”
“我真的睡了六年,呜……我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过去六年。我怎么这么倒霉,逃个跑能被花瓶砸死,当个鬼睡觉还能穿越……呜呜我怎么这么惨……”
巫浔开始听得心疼,最后又有点想笑。他终是转过身子,见女鬼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埋头大哭。
“呜呜呜……嗝,呜呜我……呜呜”
姬愉哭得一抽一抽地,话也说不完整,巫浔看不下去了,他抬脚走过去,蹲下身来,有些僵硬地拍着她的背,放轻声音想要安抚:“你…别哭。”
感受到背上的手,姬愉抬起脑袋,透过泪水看尽他模糊的身形,定定看了会儿忽地抽噎问道:“你是…呜…谁啊?我好像见过你呃…呜。”
巫浔抿了下唇:“我是巫浔。”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他补充:“浔浔。”
姬愉眼睛瞬间瞪大,而后嘴一瘪,哭得更凶了:“呜呜呜呜你骗人,你不是浔浔……呜呜”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巫浔不知所措,试着如她幼时安慰自己那般,僵硬地将她拢进怀里,温声道:“小鱼乖,不哭了。”
姬愉顺势将脑袋埋在他胸口上,泪水打湿了轻薄的衣衫,没有温度。
终于似哭累了,姬愉哭声小了些,但还是止不住地啜泣。而后她的脑袋下意识地蹭了下,哭声越来越低。
她一动不动地窝在巫浔怀里,正当巫浔以为她睡着了时,听她若喃喃道:“你不是浔浔。”
巫浔想问为何。
“我的小团子不会不理我。我的小团子他说过不会赶我走。”她弯着眼睛笑起来,然而情绪很快又低落下来:“可惜他不见了。他说我骗他,然后就不见了。”
姬愉又低低哭着:“可我没有骗他,我真的……没有骗他。”
巫浔抿着唇,心忽地抽了下。
他一言不发将姬愉抱紧,直到姬愉的哭声消失,他才缓缓垂眸,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姬愉做出妥协。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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