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新阁

序（第2页）

她却一定要同他说分明，“不是太和殿，是三清塔，三年前第一场雪的下午，在三清塔旁边的院子里我们见过。”

季松陵没有回应，看来确实没有记忆。

秋风乍冷。

长安走上前一步，勾住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曾经迷恋的苦涩草木味，“为什么一定要伤我的心？”

对方一怔，刚要说话——

她严肃命令，“亲亲我。”

他应声低身靠近，修长的手指捧住她的脸，带了药味的温软轻缓覆上。

一边亲吻，长安转出袖中匕首，再不犹豫，抬手将锋刃狠狠刺入，灼热鲜血喷涌而出溅到脸侧——

腰间的手臂一紧，接着松开，最终垂下来，她抓紧退开两步。

季松陵咳了一声睁开眼睛，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站了好半天才看向她，她继续后退，他蓦一低头咳出一口血。

很快抬起头，再看她一眼。

有些人，就算你将他杀死了，他死也不要放过你，即使下一秒就会死去，他还是想靠近。

于是他继续往前走，一定要跟上她。

匕首锋利，随着他每一步，似乎都更加深入血肉，鲜血如泉一样，从他胸口潺潺涌出。

长安停下脚步等他。

他终于走到跟前，似乎想给她一个笑容，却笑不出来。

被弄成这副模样，谁也笑不出来。

他费力抬手，手指抚摸她的脸颊，一点一点，抹干净她脸畔的血迹。

有毛病么？长安眼眶一红，抓住他胸口匕首用力扭转——

冰冷的手指猛地挛缩攥紧她。

这样总该活不成了。

她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血，感觉有些难过，不过兄长在下面等她，这样一想，跳个楼也没什么好怕。

她顺便也安慰一下眼前人，“季松陵，这是你罪有应得，不过不要怕——”

听到神侍来寻人的声音，长安轻易地推开他，转身投下百丈高台。

“我这便来陪你。”

“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愿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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