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掐着牧言的脖子,现在想要直接捏碎,也是轻而易举。
就在他想要发力的一瞬,弘毅却发现自己已然控制不住手里的力量,他第一次眼底溢满惊愕,不但没有收紧,手上反而松开来。
李穆衍失去了支撑摔倒在地上。
“不,竟敢……”弘毅看着不受控制的左手,像是怨恨着什么,“这个废物,这么弱小,怎么可以脱离我的掌控。”
李穆衍护住喉咙,呛咳出声,慢慢撑起脑子里那些乱成一团的思绪还混在一起没有缕清,但她看着弘毅此刻陷入挣扎的模样,鬼使神差低声唤道:“辞秋?”
那张脸原本变得狰狞的五官上忽然闪过一丝清明,连表情都温和了些,眼底变为隐忍。
“小姐,走……”
话音未落,弘毅的身体出现一丝恍惚,表情顷刻间再次变回原来的模样,只是多了一份不可思议。
“他能为你做到这样?”
弘毅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怒极反笑了。
左手抽出留在身体的剑,随手扔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握紧了剑柄,趁着收回身体控制权的一瞬间,右手回收,紧接着迅速刺向李穆衍。
“呱——”
金色的玉蟾跳到旁边,一声蟾啸,原本直指咽喉的剑尖瞬间偏移了原本的轨迹,歪到了玉蟾的方向。
弘毅想要抵抗,但也仅仅只是擦到了颈侧。
只听利器穿透身体的一声,剑还是穿过了身体。
弘毅左手抚上再次刺入身体的剑柄,右手手臂垂落在李穆衍肩膀,这样的姿势实在不好,但他已然无法移动。
他喘息着,隐忍着什么,魂念本体有一丝的颤动。
既然出不去,那他要让这里所有人给他陪葬。
可这想法还没能成为现实,数道飞剑再次凝集,一瞬间万剑穿身。
压力太大,李穆衍感觉自己也被压得往后倒,差点没能抵住面前的身躯。
剑气消散,她感觉手一松,弘毅带着她的剑一同倒在了地上。
李穆衍也大口喘着气,侧眸看去,逼迫着自己确认弘毅是否真的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地上那人轻轻喘出几口气,惊得她颤抖地再次凑近抚上剑柄。
可那容貌姣好的脸上此刻不见丁点煞气,双目无光,表情一如往昔记忆那般温和。
“辞秋?辞秋是你吗?”李穆衍不确定地喊出名字。
那双快要涣散的眼睛,根据她声音的来处找到了方向,微微往侧边抬了些,像是真的看到了李穆衍。
温辞秋开了口,但也只能吹出几口气。他便又抿上了嘴巴,发出最后一声闷哼。
“嗯……”抿起的嘴巴拉平,在嘴角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紧接着他的手指一颤,便不动了。
李穆衍出现一瞬间恍神,紧接着颤抖着手去翻背包,希望能抠出一丁点魂念粉末救人。
可背包里显示的数目为零。
金色的光芒在眼角的余光里闪烁,李穆衍转头看去,金色的魂念光芒飘荡在温辞秋尸体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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