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薇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梦中自己赤脚走在一条昏暗潮湿的走廊里,那段路很长很长,走的人精疲力竭。
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好不容易走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面满是斑驳的落地镜,镜中的自己至少老了有十岁,眼窝深陷形容枯槁,即使灯光灰暗还是能看出有明显的白发和皱纹。
“程真家属在吗?”远处有人喊着,田晓薇回头才发现背后是停尸房。那人面无表情指引她上前,去确认印着程真名字的标签。她不相信,不相信年轻的孩子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直到存放遗体的冰柜被缓缓拉开……
冰柜里的年轻人被剃了光头赤裸着上身,头颅有缝合修复的痕迹,面部上满是淤血和伤痕,已经有些难以辨认了,能推测出生前遭受过剧烈撞击,但肩膀处的胎记可以看出,这具身体是属于程真的……
“真真,你这样我和你爸爸真的不放心你去学校,”田晓薇一直是个无神论者,但做这种梦总不是个好兆头。作为母亲,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孩子身后,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孩子免受伤害。
程真的嘴唇微微开合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反对的话来。他的目光有些黯淡,神情也显得疲惫不堪。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加上在寒冷的室外吹了许久的冷风,导致身体不适,喉咙干痒难耐。然而,这并非全部缘由。
在田晓薇和程岷添记忆里,程真似乎从来没有过青春叛逆期,永远都是那么平静随和,情绪稳定。程真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很难让人信服有能力独自面对外界的环境,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又如何开口。
“阿姨,是我不好,惹程真生气了,他这次晕倒我有一部分原因。”陈斐然上前一步和程母说道,一手搭在程真后背轻轻按下安抚着他的情绪,“我和他同班又是同桌,我向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田晓薇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一辈子被圈着呆在家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已经有些后悔,尤其是看到程真失落的眼神。
程真没有陈斐然的气魄,他不敢做出类似于”最后一次的”承诺,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畏手畏脚。
如果父母知道了自己得了焦虑症,是不是会更不放心自己去学校,说不定还会停了自己的马术训练,程真回头看了眼陈斐然。
‘本来还打算告诉他的呢……’
可要是告诉他了,难保陈斐然会遂了自己的意,帮他一起瞒着父母。
陈斐然自是不知程真心里在想些什么,还以为程真是感激他才看他的,于是朝他挤了挤眼睛算作回应。
输完液几人坐上张叔的车回了学校拿落在那儿的书包和作业,顺便和老师请个假。程真一直在车上睡着没有下车,是田晓薇陪陈斐然进的学校。
两人静静的走在校园里活像一对母子,“阿姨,程真的书包我来拿吧。”陈斐然一路上提了好几次,田晓薇终于拗不过他,只好把包递过去调侃道,”你重不重啊?背两个。”
“不重……背着……保暖。”
室外天气很冷,尤其是下午快到傍晚太阳下山又起了风,陈斐然要控制呼吸和说话的节奏才能避免冷风倒灌,他笑着摇摇头表示不重。背上背着自己的包,胸前挂着程真的,一脸满足。
田晓薇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伙子了,真真能像他一样阳光点就好了,但愿陈斐然多带带他能够让他也开朗些。
“阿姨我们走快点吧,我肚子饿啦,想吃秦姨包的饺子。”
“你啊,都学会点菜啦。”
“嘿嘿,人家还在长身体嘛。”表面不好意思其实心里很好意思的陈斐然笑笑,用撒娇的口吻和田晓薇诉苦,“哎呀其实两个书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重的。”
“好啦好啦,满足你。”
程真吹了冷风有些感冒再加上为了缓解母亲的担心于是同意请两天假,周五视恢复情况再决定去不去学校。
因为到家早开饭也早,席间几人出奇的安静,谁都没有挑起话头,陈斐然看过几次程真,他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吃饭,也看不出心情如何。
晚上吃完晚饭天也黑透了,程母照例先问了下要不要小张开车送他回家,以往陈斐然都会嬉皮笑脸的赖着住下,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的应了程母。
“也好,真真感冒别传染给你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便送人上车走了,因为听说他父母经常不在家,走之前田晓薇还让秦姨还给他打包了几份冻好的鲅鱼水饺让他带回去。
……
夜深了,程真一个人一盏灯,坐在床头,白天睡多了晚上就有些睡不着,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是时候为将来早做打算了。
“喂?”电话那头一个女声响起。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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