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华松开梁小姐,痛苦颓废地四肢撒开,等待受刑似的,曾经俊朗的眼睛迷茫空洞,仿佛在祈望死神,他不要裁判的判决书,创造他生命的人已经死去一半还留下一半临死已不远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对活他已怯步,他没有足够的勇气承担命运的诅咒。是的,是的,他没有。他渴望死亡,渴望坠入十八层阿鼻地狱,在那永受没有轮回的煎熬也比在眼看自己犯下的罪孽要强百倍。他盯着天花板,白色的,白的像他此刻的大脑,他可以为此偿付什么?梁小姐试图挨近他,被他倒踢金钟一脚踢出了门。梁小姐重重的跌落,痛得她死过去。路过的医务人员连忙把她抬起送进抢救室。
前来的黄昭明夫妇想敲门进去被医生挡住,示意他们苏曼华情绪激动,他们进去随时有危险。他们只得等在门外。不知过了多久,曼华坐起身,又撩开了白单一角,他想看母亲,这是他一生钟爱的娘亲,他还没有报答……下面的情节就嘎然中断了,她曾经慈祥的面容没有了,刻下来的是丈夫暴跳如雷的愤言和女儿怨恨地攻击……这样死去也许比活着还幸福,她不是完美无缺的,她的缺点多的亲人无法容忍,她却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原来她一直被欺骗,他们欺骗她只为心中还爱她,这刻他们忘了爱她,一切真实就坦露了,让她知道她有多失败总比她坚信自己有多好要好。
“曼华,我们来看你了。”
他迟钝地回头望眼身后,逸飞、孟云、梅子、静仪、微娅一排立着。
“如果你想要一把刀子什么的,我给你。”逸飞抛给他一把小剑,纯金的闪闪的放亮。他呆视这把金剑,这是他羡慕了好几年的剑,不是因为它有多美,是因为剑主人曾经与它出生入死,在它身上已富有了特殊的意义,他可以用这把剑结束自己吗?他可以污辱这把剑吗?他配吗?他的脑子似在一刹那间清醒了许多,缓缓立起身来,逸飞就拥抱了他:“我不能回答你什么,但我能告诉你,到了冬天灵山有一山的梅花一山的雪等你。如果你愿意……那的春季一样……”
“是,我是要去的,只是,只是……”
他咽声地说不下去。
“你不用想什么,我们会帮你打理这的一切”
这是逸飞,你只要看到他深邃的眼眸你就知他办事的果断与雷厉风行。他把苏夫人的葬礼在半月后举行了。曼嘉没脸做主持人,老父在医院急救室。曼晴面对家变茫然失措,她想恨,但哀伤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田,直到母亲下葬她也没有弄清这个悲剧的所以然。她的心她的脑无不像灌满铅塞得她沉沉重重根本不能思考。是上天夸大了她的不幸,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从小她就是个乖乖女,人生之路一路顺畅,毕业工作结婚……她从来没有玩劣史,甚至没有说过一句愚蠢的话,她是那样被宠爱着……为什么?在母亲的骨灰盒放进墓穴掀起第一铲土时她突然哇地哭出声,疯了似的跳下墓穴抱起骨灰盒,跪倒苍天,悲怆之泣天地骇容,痛苦压碎了她心。许久,曼华跳下去一把把刀子抛上来,她又伏在他肩头嚎啕,反复地问“哥,顶解?顶解?”
他回答不了她,他百死难赎其罪。曼嘉的恨随着酒醒,随着噩耗消失贻尽,她清清楚楚感到内心被上天惩罚,她没有一个整句的悔恨句子,她不敢挨着两个弟妹,她一手毁灭了他们的幸福,只为她自私的丑陋小动作,黄昭明一直注视她唯恐她有个意外,他不能失去她,这是他用心爱了半辈子的女人。也许她做得很过分,但他知道她是为什么,他知道她开始想挽留他,开始想试着爱他,她想他有更多的时间陪她,仅此而已,她没有什么过分的,他一点也不怪她……他把他的女人看得很清很清……他也在事后听他的女人将这件残酷无情的事详细供认出来,他除了恨自己曾经的过错没法指责她,他没资格。他摧毁了她的快乐,其实他才是罪孽深重的刽子手……葬礼结束了……他找去逸飞和孟云将他知道的内情一一道来,他肯请他们帮助他的妻子不要被曼华恨。俩个年轻人表示理解,作为局外人他们可以洞察里面的因因果果,但是局内人正为痛苦充斥说什么都是白说,他们只有等待时间平缓过去来摆脱这场不幸的局面。
半个月时间,曼华静下心,理智战胜了冲动,在葬礼后他去医院探望父亲。老人半身不遂躺在床上,两个眼滞纳地望着他想说话说不出。他握住他,滴下几滴泪,毫无疑问是他扼杀了他活动的权力使他生不如死的这样躺着在这里。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老豆,妈咪不会怪你,是她把我宠坏了……”他哽咽地说不下去……谁知道,曼晴闯进来,她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怒斥咆哮:“你滚,你滚,你不要挨老豆,他没有儿子……”
他愕然。但他没有说什么,默然退出,曼晴又是哀哀切切地痛哭失声。麦生笨拙地守护在她旁边不懂安慰,事实这种状态谁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也不说。
曼华回了家,刚把身子放上床,那天送曼嘉回来的年轻人来了,送给他一个包裹只简单地说这是件紧要任务,首长请你务必完成,就去了。
他狐疑地注视他去的背影,有近一刻钟他才打开包裹不由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所有家庭琐事的痛苦一下抛到天边,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他投入精神,忘却不幸的——一个跨国的贩毒组织正由法国悄然实施计划向中国境域来,组织之庞大,人员组织之缜密,武功高强者不下百人。他现在像一下子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出国,全不顾国内形势。他必须重新导演愤怒将家变进行到底……他冥想着,在逸飞孟云回来前他熟悉了所有资料然后烧毁,把不该留下的片张只字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他下楼等逸飞孟云,半月来他还没有和他们正经说过一句话,他伟大的人格一下子已一钱不值,他不再是那个高傲的无以伦比的军人,他被一个女人可耻的沾污了。她不知道她的行为是对他构成了犯罪,因为她的丑恶让他黯淡了眼珠,毫无神彩。
深夜,逸飞一行回来了。他懒懒得撩撩眼皮示意他们坐。
静仪在他对面坐,撇眼他,半月来他占据了她的芳心,一个多么忧郁的王子,他的眼睛?“我敢肯定天上的星星也没有他的光芒,那曾经的;他在极端的痛苦中损伤了它们蒙上迷茫。”
曼华被射来的柔媚的眼神触了一下,不自觉送去眼神,只这一对,静仪慌乱了,急忙转向别处,却又碰上孟云的眼睛,不由嗔怒地瞪眼他,孟云狡黠地笑下。
逸飞说话了:“曼华兄,所有事情我们了解得差不多,我想卢叔会做出一个公正地处理的,至于梁小姐,静仪、梅子、微娅都开导了她不少……”
他摆摆手郁倦地笑下:“这是我的家事,你就不用操心管了,有些东西说说很容易,做起来很难,司令员那边我不想解释什么,错了其实就是错了,越描只会越描得黑,随它,我已决定留下,我需要一点什么改变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吗?”
“对。”他深深地点点头:“你若果然想通了再好不过,我可以安心北上。”
“明天我在仙泉为你们饯行。”
“谢谢。”
“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做一次旅行吗?”静仪忽然说:“你呆在这只会更伤心,不是吗?”
“是,他早该滚了,苏曼华。”曼晴暴怒的如头发疯的母狮一头冲进来:“所有的人都为你死了,你满意了。”上前一把揪住曼华:“你快滚,快滚啊!”
“到底怎么回事?”逸飞一把拉开激动的曼晴。
曼晴余怒未消,瞪眼逸飞,吼:“文妮死了,你知道文妮是谁吗?是我最要好的同学,暗恋了他二十年!”
逸飞傻眼,目瞪口呆。
曼华倒是不激动,冷冷地:“她死了也就死了,与我何干?难道天下女人恋我而死我都得负责?我有这个闲心吗,我同意她恋我吗?莫明其妙!”
“你做得这些好事,她伤心欲绝,灵魂出壳,被车撞死了,你还有没有人性,这样冷漠。”
“我很荣幸,所有的女人都来爱我。”他冷嘲。
“你?”
他不耐烦:“我有客人,不要在这里撒野了,记住我是这的主人,轮不上你说话!”话音里冷得比过冰霜,曼晴激凌一个冷颤,呆住了。
他并不看她一眼,麦生赶到想劝曼晴:“先冷静,华哥已经很难受了,不要再胡乱指责他,好不好?”
“是,走,我再也不会进这个家门了。”曼晴怒不可遏愤身而去。
孟云倒是笑了,亲密地挨曼华坐下一手搭过曼华肩嘻嘻笑:“如果像尊妹的指责成立的话,我苏孟云不知道该死几回?你实在太小儿科了,根本不用计上心头。”
他轻浮地笑上面:“我早该学你了,白青春少年一场,不过风流仍未为晚矣是吗?”
“不晚,不晚,更比我成熟几分,更多几分魅力。”
静仪白眼他,故意起身走到他身边突然一脚,踩得他嘶牙裂嘴地叫。
静仪哼声:“我会叫安雅抽死你。”
“你是她姐,我也是她哥,她再狠也舍不得伤我。”他好不得意,说着,眼前一亮,喜说:“曼华兄,你横竖是回不了北边的,不想和我们同行就找安雅,让她诵几段经文你听,解你心理魔障也好!”
他沉思片刻没吭声,眼眸里却是闪过一道温柔的情愫,他的确太想见到这个梦寐以求的小女人,她纠缠在他的记忆里不仅为她的美貌,她的智慧,她的玩劣还有她如冬天漫雪里梅的香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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