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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浓密的羽睫、雪白的脸颊、眼底的泪痣被飞溅而来的血液污染,但她的目光从容不迫,淡定自如。
中原的女子大多温婉,只动绣针,不玩刀剑。故李尚书许久才反应过来,开始对她破口大骂道:“小贱人!老子让你死!”
他抬起袖子就要扇姜锦月巴掌,姜锦月利落躲开。她左手用力一拔,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裤衩。
由于素簪细长,直接穿透了两边雀蛋,当玲珑匕首抽出的那一刻,整个东西都在出血。可李尚书已经无暇顾及疯涌的鲜血,他正捂着下面,在鸳鸯暖床上痛得死去活来。
“你敢动老娘?老娘让你哭着叫爹!”姜锦月凝视着簪尾滴落的鲜血,颇为嫌弃的丢弃在一侧,起身一脚踹开屏风,坐在檀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从袖口撕下一块白锦,在微热的茶水里沾了沾,随后擦洗干净脸上的血。
她说话不是纯正的中原话,掺杂着听不懂的口音,语气倒是无比激昂,一听就知道是骂人的。
“主子——”一个皮肤黝黑但五官精致的女子破门而入,她着急忙慌的跑到姜锦月面前,看着姜锦月白素衣裳沾染了血,她眉头一皱,用疍越语问道:“主子,你还好吧?”
姜锦月镇定自如的饮了一口煨酒,指了指痛得死去活来的李尚书,无奈的耸了耸玉肩,“阿卿,你看着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丹卿松了一口气。
“我中原话不好。”姜锦月放下茶樽,用流利的疍越语问道:“阿卿,你帮我翻译,问问他是混哪儿的?你跟他说这事儿没完!”
丹卿目光回视鸳鸯暖床上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应了一声,转身便将李尚书用绳子五花大绑,像丢一条弃狗一样将李尚书丢在姜锦月面前,怒声问道:“我家主子问你混哪儿的?”
李尚书疼得直冒冷汗,他抬头望了望两位女子。她们衣着皆素,看这装扮不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气焰便嚣张了些,咬牙切齿道:“老子是吏部尚书!你敢动老子,老子不会放过你们!出去就把你俩娘们给办了!”
丹卿一巴掌给他狠狠呼过去,白靴踹上他的心窝子。丹卿看着他宁死不屈的样子,觉得一巴掌不解气又接连扇了好几巴掌,直到把李尚书扇的鼻青脸肿,她才语气淡淡道:“哦,我记住了。”
“吏部尚书嘛。”丹卿冷漠笑了笑,一双瑞凤眼轻挑,却莫名让人感觉冷飕飕。
刀剑离鞘,锋利的朱羽剑横在了李尚书脖子上。朱羽剑在脖子上来回比划,丹卿似乎在打量怎么切比较美观。
刚才还看着宁死不屈的模样,看见锋利剑尖的那一刻,李尚书整个人都吓软了,他细细打量坐着喝茶的姜锦月,下意识问道:“你家主子叫什么名字?”
姜锦月大致能听懂中原话,就是说不好中原话。她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道:“姜锦月。”
虽然她说话声调有些奇怪,但李尚书还是听懂了。李尚书在脑中沉思了一会儿,始终想不出姜锦月是谁,最后他认定是这两个女子在故弄玄虚,语气又开始嚣张,“老子不认识姜锦月!”
“啪——”又是一巴掌。丹卿手中的朱羽剑逼近了几分,割破了皮肉,“我家主子名号也是你能直言的?”
下面的血还没止住,脖子上又渗出了鲜血,李尚书立马怂了下来。
“阿卿。”姜锦月捻了几颗碎花生往嘴里送,轻声道:“在别人的地盘上,别那么粗鲁,免得别人总说我们是蛮夷之人。”
丹卿立马收回了朱羽剑,看着李尚书一直疯狂流淌的出血处。他整张脸煞白,看起来快要支撑不住。她回头用疍越语问了一句,“主子,这个男人要怎么办?”
姜锦月上下环视了李尚书几眼,最后目光落在他出血的源头处,“长得太丑,先割了。”
“喏。”丹卿手起剑落,那东西便落在了冰冷地板上,两枚雀蛋接连滚了好几圈。
鲜血再次疯狂涌出,锥心之痛让他痛得几乎快要晕厥,他看着与之分体的雀蛋,怒视姜锦月,“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丹卿一脚踹入他的心窝,俯身怒视着他,“我家主子心善,给你一条命,你竟如此不识好歹?”
李尚书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看‘心善’的姜锦月,她正自顾自的饮着煨酒,看着满地鲜血不为所动。寻常姑娘看见这等汹涌血景早就怕个半死,姜锦月竟然还能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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