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朋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要么他躲得太好,要么离开了这儿l,要么,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
疼……
好疼……
宣鸿哲躺在床上,额角一阵阵的冒汗,他看着天花板,身下插着尿管,动个身都牵扯到一身的疼,他姿态狼狈,整个人憔悴又阴沉,门口进来了一人,站在门口,低低发出一声吸气声,却怎么也没敢往前迈出一步。
宣鸿哲这几天尝尽了苦头,对别人的态度太敏感了,他一下朝门口看了过去。
门口,清秀的男人白着一张脸,睁圆了眼睛看着他,连那扇门都没敢再往里走,不敢相信床上的人,是前阵子他的未婚夫。
宣鸿哲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嫌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他猛的垂下眼,“你怎么来了?”
“我爸……让我过来一趟。”唐坤俊复杂道,“过来看看你。”
宣鸿哲心中充满怨怼,怨那几人,怨沈策西,怨薄越……也怨唐坤俊,如果不是他要退婚,他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当初他被那小模特要挟,唐坤俊整天的闹,闹得他心烦,才会惹出后面的事,小模特没了,又有他那些道上的兄弟。
他深陷泥潭,进去出不来。
他有时候想,沈策西要是失去骄傲的资本,变得比别人差劲儿l,还会不会那么傲,只是没想到,这恶果落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躺在床上,整个人像死了一样。
还不如死了。
……
“好了吗?”
薄越站在洗手间,脱了上衣,背上半边的身体贴着纱布,挡住了伤,他偏头,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沈策西的半张侧脸。
住院这几天,他擦伤太多,不能洗澡,顶多只能擦擦,他后背看不着,只能托沈策西帮忙。
沈策西:“还没好呢,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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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
薄越抬起了手,那块毛巾一直流连在他腰上那块,薄越腹部绷得紧实,他握着沈策西手腕,轻轻松松一扯,沈策西低着头,鼻梁险些撞他肩膀上。
薄越身上没什么难闻的味儿l,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凌冽又清淡。
“再擦都快破皮了。”他说。
那一块白皙皮肤攀上了红意。
“这不是想给你擦干净点儿。”沈策西说。
“哦。”薄越问,“那块儿l很脏?”
沈策西:“……我没这么说。”
薄越从镜子里看了他一会儿l,轻哂,松开手:“你是没这么说,你这奔着给我擦掉一层皮去的啊。”
沈策西:“……”
他把毛巾放盆里浸湿。
过了会,薄越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喃:“细皮嫩肉的。”
薄越:“……”
他一时忍俊不禁。
还怪上他了。
擦身的过程久了些,擦完了身,薄越身上清爽舒服了不少。
“你冷不冷?”
深夜,窗户边上结了白霜,沈策西摸了摸薄越的被子,被褥没多厚实,他给他倒了一杯水,薄越说了声谢,接过水。
沈策西碰到他指尖一阵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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