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早就知道他在这里冲浪。
却和她说不知道。
过去的弥月,其实还蛮在乎自己人缘好坏的,毕竟,谁也不想做集体里不合群的那个,被排挤、被孤立、被针对。后来进入职场,与人交好更是必不可少的一件本事,不然,搞不好哪天就会栽倒在莫名其妙的人际关系上。
不过,她现在有点懒得刨根问底了。
好比从前在c市,她早上起来,没有一小时不会出门,要护肤、化妆、认真打理发型,最后选一套西服衬衫加套裙,搭好配饰,高跟鞋才下楼。
现在呢,今早只简单涂了个防晒,妆都没化,换掉了平日里的干练白领风,此刻上身是一件浅灰色t恤,下边宽松蓝色牛仔裤,白色人字拖,一身行头不超过两百块。
她决心过来放松自己,从抛掉旧习惯开始,又干嘛自找麻烦,去研究谢不琢的心理。
于是,弥月道了声谢,便自顾自在凉伞下坐下,没有去管谢不琢怎么样。没想到,他却也随之过来,坐到了另一侧的边缘。
这张凉伞下的折叠床很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但毕竟不熟,像这样坐着,一头一尾,还是有点怪。有种故意制造亲近的感觉。
弥月希望不是自己想多了。
谢不琢倒是没半点不自然,已经拿出耳机,两条长腿闲闲伸开,像是准备听歌。弥月努力忽略掉这种不自在,把目光投向远方。
徐朗行正在冲浪,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形在遥远的海上起起伏伏,身影时不时被浪拍下去,又露出来。
海边太阳白得耀眼,海水一浪一浪的,给人一种眩晕感。
弥月七八岁那会儿,曾经在海边生活过一阵子,成天跟着那边的几个小孩捡贝壳、盖城堡,最常干的事还是游泳,养出了一身的好水性。
那几年之后父母来接她,说差点没敢认,黑得像一条小泥鳅。
她喜欢水,也喜欢大海,但从来没冲过浪——七八岁毕竟还小,只记得那会儿有个邻家大哥,皮肤黝黑,冲起浪来姿势很帅,也很酷,自己是不敢尝试的,后来,又被接回了不靠海的c市。
再之后,就像台机器,无休止的念书。假期也要上培训班、学钢琴、礼仪之类,上了大学,也没有松懈过一秒钟。
有一个词,那几年还不流行,但用来形容弥月正合适,叫作“卷王”。
她是Z大王牌专业新闻系毕业,辅修金融,摄影拿过奖,写得一手好报道,也精通财会知识,这一切都得益于平时的不松懈,连周末寒暑假也没怎么休息过,全是在外实习,年纪轻轻,攒下一大票优秀履历,还跟过不少大项目。
所以,才会被闻母一眼看中。
然而如果要问,这些事是不是她真心要做。
答案很难讲。
尤其此刻,看着在浪尖上起起伏伏、欢笑尖叫的人们,弥月忽然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在同一个世界。
“叔叔,你能教我这个怎么玩吗?”正出神,忽然听见一个稚嫩童声,转头看去,是个十来岁的小男生,头发剪得短短的,把一个黑色手柄递到谢不琢面前。
他脚边,还放了个摊开的盒子,包装纸、说明书都散在一边。
里头是架黑色无人机。
弥月对无人机的印象还停留在同事那台上,白色的,四四方方,像一顶四角朝天的伞,这一架科技感更重,骨架轻盈,造型酷炫,像只黑色蜘蛛。
“我看不懂这上面的字。”小男生双手拿着手柄,稚嫩地仰起头。
谢不琢摘下耳机,随手揣在外衣兜里,接过手柄,垂眼摁了下手机屏,顺口问:“小孩,你爸妈呢?”
“慢得像乌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才不等他们呢!”小男生已经很自来熟地在他身边坐下,小脑袋凑过来,半抱怨半骄傲地嘀咕。
这是美国Samule公司去年推出的一款无人机,手柄上印的全英文,要连续短促地摁三下开关才会开机,意为“S”的摩斯电码。
谢不琢手指轻动,抠出摇杆,熟练旋进凹槽中。
就在这时,小男生的父母也过来了,见状,哭笑不得地解释:“这是他叔叔从美国给他带的礼物,我们都不会用,说明书也看不懂,就说让他自己去问。没想到他还一点不怕生,真的找人问了!”
谢不琢笑了下,应得随意:“没事。”
“那个……要看说明书吗,在箱子里。”
“不用。”谢不琢已经将手柄设置好,又捡起无人机,走到空旷处,摁了下起飞键。
无人机稳妥起飞,悬停在空中,他侧开手,方便展示,又和小男孩简单说了下用法,示范了几个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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