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了举竹篓,神态亲和:“多谢方公子。”
他不问了。于是方思明颔首,也带着微笑:“无妨。告辞了。”
“好走。”月白道。
方思明笑了笑,转身离开。月白垂着眼眸脚步顿了顿,还是提着竹篓进了门。
方思明停下脚步,他回过头,茅屋点起了一豆昏黄的灯光,只看着便让人觉着温暖熨帖。瘦瘦长长的身影被剪在窗户纸上,他弯腰放下什么东西后坐在了靠窗了桌边。他手中该是拿了把剪刀,悠闲的剪着烛花。烛火晃了晃,愈发明亮了。
方思明脚尖微动又止住了。他匆匆的低下头,拢了拢兜帽挡住自己的面貌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离开了。
月白推开窗户,夜风灌进来一时不察便又吹灭了烛火。月白站在窗前,借着月光看着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大步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的目光迷茫恍惚中流露一丝伤怀。
方思明?他怔怔的站了半晌,夜风将吹透了吹凉了他才搓了搓胳膊关上窗户重新点起灯。烛花频剪,却依旧思绪难宁。不见时便可以不念,见着了又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外头喧闹声渐起,越来越响亮噪杂,月白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双眉紧蹙苦思着,寻找着过往的掠影浮光残存碎片。
一个汉子“哐当”一声撞开他的门,满目忧急,他的身后是冲天的火光。“月白大夫,绿萝中刀了。”
中刀?中什么刀?月白茫然之色未褪便被那汉子拉住踉踉跄跄的往火光中走。月白揉了揉眉心,面色苍白。他观望了一眼远处厮打在一起的人群,万圣阁的属下与摩云村壶口村的村民一锅乱炖,月白头更疼了。
他又揉了揉额头,前头汉子的絮絮叨叨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隐约瞧见了立于涛涛火光前的方思明。他眯着眼睛打量,真像一个邪恶而俊美无俦的修罗。
月白抽出自己的手,随手将药箱塞进汉子的手里,吩咐道:“他下手有分寸。第二层第一瓶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颗先给绿萝服下,第一层桃木盒子里是金疮药,青花瓷瓶里是麻沸散,若是要缝针将麻沸散先让她吃了。”
火光里,他面目苍白神色平静,好像一个女孩儿的生命在他眼里也没什么打紧。从容不迫的姿态,条理分明的吩咐,还有镇静淡漠的神色,像极了当初三不医的千面邪医。
汉子焦急之下哪里肯放他走,可月白一个眼神便让他下意识的抱紧了药箱。他从心底里生出一丝凉意,好像他若是对他动粗,别说他不会救绿萝,便是这个药箱,便是他自己的性命都会顷刻间消失。什么温和良善都是浮于表面给人看的东西,内里的凉薄才是真的。
月白没有管那个村民,提着衣摆往方思明那边跑去,也不知道哪里窜出个不长眼的提着刀就冲着月白来了。月白抿着唇竟也不躲,像模像样的脚一拐就是个被吓着了的左脚踩右脚倒地。这是要碰谁的瓷呢。方思明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动作行云流水模样风流潇洒。就是脸色不大好看。
他还在纠结自己这个立场怎么扶人起来,月白已经扒着他的下摆仰脸道:“扭了脚了,站不起来。”
方思明迟疑片刻,弯腰将人抱了起来。月白缩了缩手,小心的搂住他的脖子,道:“可冒犯?”
“无妨。”方思明叹了口气,四周喊打喊杀声都快冲破了云霄了,痛呼声呻吟声更是不绝于耳,按理来说他们是站在对立面的。可月白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便是方思明心里也有丝无力感。只好顺着他和谐的问道:“天晚了,小大夫怎地还未休息?”
瞎的不忍直视的一句话。你在这又是放火又是假装屠村的,能休息才是见了鬼了。他瞎,月白比他更不在乎,道:“不想睡。被人攥着手腕子拖来的。”
方思明立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问道:“绿萝怎么样了?”
月白歪头瞧他,笑了:“你这般关心她?她若伤及性命,你还能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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