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小沫子已经得到曲清平的吩咐,也收了万三的好处。见乐云来了,像见了亲娘似的,把乐云迎到包间。
乐云要了一碗粉蒸肉,要了一壶酒。小沫子欢天喜地忙去了。
酒足饭饱,乐云假装掏钱结账。小沫子赶忙拦住,让乐云明日再来。乐云见万三言语不差,内心更盼着万三早日回来,再续前缘。
武信见饭庄没有跟乐云要钱,而是对她尊敬有加,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也就相信了乐云的话,心里暗想:自己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1942年11月9日星期一阴
清早起来,长英、慧英换上男子的装束。匆匆吃完饭,每人背上篓筐,装了两只鸡,来到河曲城。
此刻,还没进午时。两人来到梨园饭庄的胡同口,监视着万三说的院门。
进了午时,院门打开,乐云一步三扭地出来。长英、慧英认准乐云,便高喊起来:“卖鸡喽!卖鸡喽!又肥又大的芦花大公鸡!”
乐云听到喊声,忙停住脚步,大声喊:“卖鸡的,拿过来我看看。”
长英、慧英忙提着篓筐,跑了过来。
乐云看着又肥又大的公鸡,问:“怎么卖的?”
“俺娘说了,一块大洋两只;少了不卖。”长英说。
乐云腰里有了钱,出手也大方起来。也不还价,掏出两块大洋,交给长英,说:“给我送回家来。”
长英连忙应诺。
乐云敞开门,走了进去。长英、慧英忙把飞镖握在手里,跟着进来。
武信刚化完妆,听到门响,忙来到屋门口。见乐云领着两个男子进来,警惕地问:“他们是谁?”
“我买了四只鸡,晚上给你补身子。”乐云笑着说。
“鸡放哪?”长英问。
未等乐云答话,慧英挥手把飞镖甩了出去。武信虽然非常警惕,但慧英的飞镖,速度极快。就见寒光一闪,武信侧头躲避;飞镖已到,正中咽喉。武信扑倒在地。
乐云见了,正要惊叫。长英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用飞镖顺势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乐云咕噜一声咽了气。
云英讲过武信的厉害。慧英怕武信不死,飞起几步,向屋里冲来。手里的飞镖,嗖嗖地飞向武信。见武信没有反应,向着武信的脑袋,飞起一脚。武信依然没有反应,这才确信他死了。
长英把院门关好,把乐云抱进屋来。见慧英在屋里,正在翻找武信的东西。
“大姐说过的,事成后赶快出城!快走!”长英说。
“筠英姐的头,还在西门挂着呢!来了,咋着也要带回去!”慧英说。
长英见慧英不慌不忙,毫无畏惧,内心暗自佩服。长英把慧英找出来的枪、钱用包袱包起来,放进篓筐里;再把芦花鸡放在包袱上面。慧英用菜刀,将武信的头砍下来,用乐云的棉袄包起来,也装进篓筐,也把芦花鸡放在上面。
两人相视一笑,背起篓筐,来到院子里。听胡同里没有动静,敞开院门,大摇大摆地向梨园饭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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