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元英、长英从地窝子里出来,背着黄元成、黄元然的枪,若无其事地向少咸村走去。
刚到村口,从院墙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口令!”
“杀猪……”元英说。
“过年。”
随着喊声,院墙里边,站起两个人来,端着枪,看着元英、长英。
“元和,你值班啊?”元英问。
“啊,你去哪?”黄元和问。
“团部。”元英说。
“你到村外干啥?”黄元德问。
“是你啊,元德!刚才出去,你探了探头,我以为你认出我来呢!元然值班,我又给他送了个窝头去。”元英说。
黄元和、黄元德虽然没认出元英、长英是谁,但见他俩穿着十六旅的衣服,又说出两人和黄元然的名字,心想:那一定是自己人。若自己冒然问他俩的名字,岂不暴露自己不认识他们?若他们说与黄元然,岂不丢人?
于是两人便不再问,继续坐在墙下,闲聊起来。
来到养蕴耕的家。院门口,也有两个站岗的。元英、长英对上口令,哨兵又懒洋洋地拄着枪,闲聊起来。元英、长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两进的四合院。后院的欢笑声不时传来。一阵肉香飘来,两人顺着香味走了过去。
厨房里的案板上,有从酒桌上撤下来的剩菜。草筐里,有剩的白面饽饽。两人见屋里就一个烧火的老头,便拿起掰碎的白面饽饽,吃起剩菜来。
“这是饿死鬼托生的,怎么这个吃相?”烧火的老头走过来,说。
“一顿两个窝头,连块咸菜都吃不上。我们见你在屋里,还没松开腰带吃呢!”元英说。
“哦,你们是661营的。几连?”老头问。
“3连。”元英边吃边说。
“来领白布的?”老头问。
老头话音刚落,元英、长英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3连的人真要来。自己要赶快走,要是撞上,那可露馅了。
“你们不知道?”老头疑惑地问。
“元新就说来领东西,没说领啥?领白布干啥?怪不得派我俩来,这是没人来。”元英说。
“不来,咋吃上白面饽饽?”老头笑着说。
“我俩也是为白面饽饽来的。可领白布,不吉利。”元英说。
“确实不吉利。这是要让你们3连打头阵呢!”老头说。
“又要打仗?”长英故意装作惊讶地问。
“白狐仙姑给团长送来信,说把白布披在身上,八路就看不见你们。你们就能掏八路的地窝子了。”老头说。
“又骗人!明明让我们去送死,偏把白狐仙姑搬出来。谁亲眼见了?”元英问。
“这次白狐仙姑现身,好多人见了。”老头神秘地说。
“绍烛,人来了没?”
一个声音传来,元英、长英身不由主地停下吃饭,向屋外望去。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奸走了进来。
“这不是,正吃着呢!”绍烛笑着说。
青年汉奸走了进来,打量着元英、长英。长英忙把手中的白面饽饽塞进嘴里,鼓着两个腮帮子,看着青年汉奸。
“这是管库房的衍射。你们领白布,就是找他。”绍烛说。
“我怎么看着你这么面熟?”曲衍射审量着元英,说。
“黄挈车是我四叔。”元英说。
“哎呀,你是元然啊!你一进来我就认出你了。我这里还有半只烧鸡,你捎回去给黄营长。”
绍烛说着,从碗厨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交给元英。
“绍烛叔,我想把这几个饽饽捎回去,兄弟们都馋呢!”元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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