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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渊垂下眼睫看她:“你和以前一模一样。”
成霜闻言也抬眼看他。
怀渊有一种能力,当他神色温柔地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对方总会被一种深致的情感所吸引,似乎他的眼尾能递来簌簌风声,汨汨波涛。
可怀渊一旦有意疏离,便又立刻落风,冻河。
太过于有欺骗性,于是成霜别开了眼睛。
怀渊轻声说:“陪我走一段吧。”
成霜也不想就这么僵在这里,动了步子。
以前的时候,她也总是鬼使神差地听怀渊的话,似乎答应怀渊的任何要求是一种本能,因为舍不得见他皱眉,但是再次见面,心境似乎变了许多。
昏黄的日光从天际垂落,绕着崖岸围成一个形状缓和的圈,他们两个当然不怕坠落于大渊,于是就绕着崖边慢慢地走。
也许是一种飞鸟盘旋的习性,怀渊曾经也经常领着成霜绕着日光垂落之处的边沿走,现在她已经不自觉形成了这种习惯。成霜走在前面,光辉洒在她身上,暗影折在怀渊身上。
成霜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不知道怎么就记起他们走过同样的一段路,在昆仑丘上。
那是一个雪夜,外面黑漆漆的。昆仑丘还没有实现永昼,还有夜晚。风从积雪之巅掠过,洋洋洒洒地带来雪意。夜幕暗沉,没有月亮,大约是月亮又坏了,司月在忙着修。
群玉山过于遥远,她和司星早就相约一起回山,她的符惕山与司星的银砾山在同一个方向。
她先出了群玉山山门,等司星出来,一起结伴回山。
等啊等,司星还是没有出来,大约是被司昼留住说事情,她百无聊赖,四处乱转,正巧看到了怀渊。
怀渊似乎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凝重的神情见到她时松动了些许,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那时的她当然没有注意到神色不虞的怀渊来时的方向是瑶台,还兴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
他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走一走。
她犹豫了,司星还没有出来,如果司星出来见不到她会不会找她,但是她又想和怀渊走。最后理智占了上风,她为难地摇摇头。
怀渊便继续了自己的行程。
她望着怀渊远去的背影,忽然有些不忍,也许是漫山遍野的雪加重了那种踽踽独行的孤寂感。
恰好这时司星出来了,拿手在她脸前晃了晃:“看什么呢,走吧,再不走,司昼没准又想起来什么事让我办。”
她同司星走了十几步,心里艰难斗争,倏忽转身,撂下一句“你先走吧,我还有事”就去追那个落寞的背影,根本没管司星是什么反应。
怀渊的步伐放得慢,她很快就追上了。
那天他们说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她从身后叫住他的时候,他那种由衷的惊喜,“你怎么来了,司星没有怪你吗?”
那也是她印象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缀在树冠之上的,也有着昏黄的灯光,但是山野之间尽是萧瑟寒气,雪布满远方,却不让她觉得冷。
成霜从记忆中醒过来,觉得身上浸透了寒意,大约是赵长生造的雪吹得太远的缘故。
她回头看了怀渊一眼,仓皇寂静之中,竟然从怀渊的神色里读出他也记起了那一日。
不,他怎么会记得。
怀渊再次轻易地猜到成霜的心思,回忆道:“你怎么来了,司星没有怪你吗?”
成霜一时怔然,停下了脚步。
这句话在此刻恰当得很。如果她们不来,司星也不用去冀州。一语双关。
情绪被旧日的温暖烫了一下,成霜在心底冷呵的次数少了大半。她本就不是面容端肃的人,板着脸无异于把心思写在脸上。
“我不能来吗?”成霜反问,就好像刚刚怀渊那句话只是一个普通的问句。
他故作无奈地叹道:“如果你不来,我也就不用来了。”
为了她来平渊?成霜还没有来得及感动,又想起转交云镯一事,说道:“你本来也没有想见我吧。”
怀渊并不否认这一点,解释道:“重黎是我的朋友,他多次求我帮他探寻大渊踪迹,我就答应了他。我承认,我知道他可能会打开天门,但是我不在意,直到我知道你也来了。天门大开,对你来说很危险,所以我一定会来。”
他们对彼此的好出自赤忱,也习以为常,只是对于成霜来说,这种坦诚在日光下的情谊已经消失很久了。
“既然是朋友,你来这里不怕会打乱重黎的计划吗?”她怎么就不知道怀渊的朋友还有这么多!还以为以怀渊只有她一个朋友!
怀渊轻轻摇头:“不关心。”
“因为在他与你之间,我一定会选你。”
怀渊的眼神真挚,仿佛这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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