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偶有一日在街上偶遇养生堂客卿钟离。
钟离看着这个软糯可爱的女儿,忍不住伸手摸摸脸颊,又看着终日颓靡的不修边幅的鹿野院平藏,随口开导他。
“你不必自责,观月旅途已到终点,若她没有生下这个孩子,也会因为别的原因而离开这个世界,这孩子也许就是她送给你的礼物,也是她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明。”
那一番话下来,鹿野院平藏终于不再自责,看着软糯可爱牙牙学语的女儿,他才重新振作,养育女儿。
四年过去了,他和观月的女儿也出落成一个活泼开朗的性格。
神里绫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之后,终于打开房门,却不是为了处理堆积的公务,而是让人备船,他要去稻妻城。
天守阁西边一幢建立在高耸的断崖宅邸,这房子是五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凭空出现在断崖上的。
可这么诡异的事情当时整个稻妻城竟没人非议,因为在众人印象里,这是天领奉行一位在位很短的家主的住所。
她在位虽短,却立下不小的功劳,是她带领天领奉行众用以极小成本代价收复长期被海贼占领的刃连岛,结束稻妻海域常年被海上贼寇打劫的生涯,还给稻妻民众一个稳定的海上治安,因此这房子是天守阁的大御所殿下特赏给她在稻妻的住所。
这幢宅邸从出现至今从未有人居住过,上面甚至没有家仆,只有一些枫丹的先进机械人发条机关全程守护。
身为三奉行之一的神里绫人却心知肚明,幕府因为锁国经济发展受限,又因内战导致国库亏空严重,这么奢华的房子根本不可能是雷电将军特赏的,但这房子的究竟如何凭空出现,他也解释不清楚。
既然是观月离开前留在稻妻的唯一住所,或许上面有不少有关她的痕迹,想要弄清楚一切或许需要他轻亲自来这里一趟。
神里绫人登上这座宅邸,这也是座房子突然出现后五年第一次有人踏足。
宅邸外围的警戒发条机关用红外线扫了一遍神里绫人的全身后,自动退开。
大门前一侧立着一块光滑的石块,石块上雕刻着绫月居三个字。
他盯着那石块上的三个字愣了半晌,这些天苦涩的心结终于得到一丝缓解,这住所的名字分明就是自己和观月的名字组合取的。
推开厚重的大门,满院花香,扑面而来,绯樱花瓣落满他的肩头。
房子庭园里种满了红枫与绯樱,十分浪漫。
神里绫人穿过一个个房间,回廊,来到一个房间停下,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名贵摆件。
他失神地看着房间里的陈设,这些摆着满墙的东西是那么熟悉,都是他当年为了赔罪送给观月古玩玉器,各种钗环,竟完整整的摆放在房间。
梳妆台上有一封用胭脂盒压着的信封,他走近好奇拿起来,拆开,上面竟然是自己的字迹,这是当初写给观月的赔罪信。
从泛黄的信纸背面写了字,神里绫人翻过来,是观月的字迹。
……
内容:浮尘俗世,相遇又分离,再遇不相识,为寻你,我手持利剑与鸣神一战,雷霆陨落身死复生,犹不能相见,贫病交加,身心俱疲,幸得一人终日相伴,从此乘风去,异乡寄余生,余感念与你相识,然终有负神灵前之誓,人生本过客,何须千千结,愿你安好,天涯陌路,不再相见。
观月绝笔。
……
简短的几行字概括了观月在另一个世界发生事情经过,内容下面的日期是神里绫人写下这封信送给她的第二天,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十年被看到。
五年前,观月生下泽悠不久就病重,躺在床上一度陷入昏迷,神里绫人昼夜不停地守在床边。
突然有一天深夜,陷入昏迷的观月奇迹般地醒了。
看到出现视线里的人是神里绫人,她苍白如纸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眼中流露出强烈的震惊。
“绫人……”她双唇微动。
“是我……你已经昏迷好多天了,总算醒过来了。”
神里绫人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短暂的温馨过后,迎接他的是观月劈头盖脸的控诉。
“你为什么要把我交给九条孝行?……你为什么不认识我?”
观月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止不住地往下滚落,“……我那时候真的很需要你,在哪里你明明和现在长的一模一样,可没人认识我……”
她越说越难受,声音也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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